“小九郎怎样?” 须发尽白的老军医叹了口气: “杨公子明明无伤无毒,却不知为何昏迷不醒,恕老朽学艺不精,实在瞧不出他有何病灶。”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 杨邦钰自被裴昀从蒙营中救回起,便如昏睡一般,呼吸平稳,脸色如常,却是无论如何都唤不醒。 这位老军医已是军中资历最老,医术最高之人,他也束手无策,此事着实棘手。 陈固忍不住对白行山道:“听闻那蒙兀人笃信长生天巫术,会不会这小九郎是中了邪术?要不我去护国寺请方丈来驱驱邪?” 白行山闻言皱了皱眉: “子不语怪力乱神!明日你派人去城中寻访有无名医请来诊治,若是实在没办法.......再说吧。” 他终究没把话说死,毕竟此事透着古怪,谁也不敢妄下断言。他虽恼怒那杨邦钰不听调令,擅自行动,但他如今出了事,他也万分担心。播州杨氏家主杨直忠义无双,对兴建钓鱼城一事鼎力相助,眼下杨邦钰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实在无法向其交代。 “四郎,你再说一遍,那伤了小九郎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坐在一旁的裴昀不知想什么正在走神,被白行山唤了几声,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回道: “是...也是个浑身裹在白袍中的人,瞧着约莫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他有双碧蓝色的眼珠,那眼珠有古怪,我瞧上一眼,便再也无法出剑了。” “想必他也是用这种法子迷惑小九郎的,”白行山沉吟道:“四郎你素来行走江湖,可曾听闻过这般人物?” 裴昀摇了摇头:“此人多半不是中原人士,我之前闻所未闻。” “此人的底细,在下大约清楚!”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神剑门门主骆一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后面石中秀追着他喊道: “你慢着点!我还没给你换完药,你那蹄膀还要不要了?!” “骆门主!” 骆一鸣走到白行山面前,右臂尚以绷带吊在脖颈上,便怒气冲冲道: “夜袭敌营这么重要之事,也不叫上我骆一鸣!白大人,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神剑门当做自己人?” 日前他在守城之时不幸遭了飞机发火一炮,臂膀受了重伤,虽无性命之忧,但短时间不宜舞刀弄枪,故而这次夜袭便未知会他。 白行山张口还没回答,赶上来的石中秀已经毫不客气抬手给了他脑后一个暴栗,骂道: “你个瓜娃子伤成这个样子,还跟人家去夜袭个锤子?去了给人拖后腿不成?有白大人一个拖后腿的就够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