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么一个时辰,东暖阁的门被轻轻打开。 秋雨原本站在炕边儿上,闻声,转头看了过去。 见进门的是红英,秋雨比了个息声的手势。 红英往炕上看去,才发现江诗荧睡着了。 她正要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就见江诗荧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了眼。 “红英来了?什么时辰了?” 秋雨道:“午时中了。” 红英行了个礼道:“是奴婢的错,不小心吵醒了娘娘。” 江诗荧不在意地摇摇头:“本就该醒了,无妨。” 然后,就听她问:“是万嬷嬷查验完寝殿了吗?” 红英道:“正是,万嬷嬷和小轩子正在外面等着回话。” 江诗荧又打了个哈欠,才道:“传他们进来吧。” 红英带了万嬷嬷和小轩子进屋,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奴婢(才)给娘娘请安。” “都起吧。”江诗荧道:“秋雨,给万嬷嬷搬个绣墩子坐。” 秋雨搬了个绣墩子过来,万嬷嬷又谢了恩,这才坐下。却也只堪堪坐在边儿上,当真是十二万分的守礼。 江诗荧问:“嬷嬷已经查验完寝殿了?” 万嬷嬷点点头,细细地跟她回禀:“启禀娘娘,奴婢在寝殿外间发现了两样脏东西。 第一样是一架摆在桌面上的双面绣小屏风,被人浸过红花汁子。 第二样是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儿,细闻那墨汁子,也有红花的味道。” 江诗荧原本还有些困顿,眼睛微眯、半躺着听她说话。 闻言,双眼睁圆,然后手臂一撑,上半身就立了起来。 她眉头紧蹙,问道:“本宫记得,孕妇不宜接触红花?” 万嬷嬷颔首道:“娘娘说的是。红花有活血通经之效,用在孕妇身上,会致人流产。” 江诗荧大惊失色:“那屏风和山水画,自本宫进宫时起,就摆在景阳宫里了。到如今,都快有一年了。如此说来,本宫怕是已经受到了其毒害?” 说到这里,她双手抚上还很是平坦的小腹,秀眉紧蹙:“本宫的孩子可还好?” 万嬷嬷安抚道:“娘娘放心,奴婢问过了红英,知道您在寝殿外间待得不多,想来并无大碍。 况且,昨日不是才有太医来诊过脉吗?娘娘的脉象稳健,皇嗣健康无虞。” 看她还是眉头紧锁,万嬷嬷又道:“娘娘若实在不安,再请太医来一趟也好。” 万嬷嬷身后,小轩子急道:“奴才这就去太医院。” 秋雨瞪了他一眼:“你去什么?你昨晚一晚都没睡,今日又跟着嬷嬷忙活了一上午的,你去太医院,怕不是半道儿就得倒在路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