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神色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现得如此明显,孟冠白呵呵笑了两下,没再胡扯,“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等着看,你猜怎么着?新任知府居然来了府学,山长他们是在迎接知府呢。” 知府乃是一府长官,职责是“掌一府之政,宣风化,平狱讼,均赋税,教化百姓。”(注) 州府学校自然也受知府管辖,如此,知府来府学,山长和夫子才会这般郑重相迎。 “你看着吧,知府来的阵仗不小,今日夫子他们是定不能准时来课室的。” 一语成谶,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一位不认识的夫子过来,说今日的教习课改为自修课。 一直到课中休息时也没见到陈夫子的人影,孟冠白出去了一趟,回来后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知道夫子们为什么没来上课吗?夫子们正在被知府考课呢。” 以往都是夫子们让他们考试,现在轮到夫子们被考了。 谢景行疑惑问:“不是说夫子们的考课都在年末吗?怎么这才六月,知府就过来考课夫子了?” 府学的夫子并不是终身制,要来官学做教官,须得经过考试,合格后才能入职。而且入职之后也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每年会由知府或学政主持一次考课,成绩合格者才能继续担任官学教官,反之就会被罢黜。 若是严格,光是合格也不成,考课的成绩不够好也会受斥责,若是三次都不够优秀,同样会被贬黜。 孟冠白道:“不是正式考课,只是随意抽查一番,应该是想要看看夫子们是否认真吧?也可能是知府新上任,想让新任知府看看夫子们的水平。” 谢景行恍然,高知府刚上任,应该是想要好好抓抓通州府的文教,通州府的文教一直都比不上周围其他府城。 孟冠白见谢景行不语,过来撞了撞谢景行,“谢兄,你说我们陈夫子被考课时,也是那幅严肃的面色吗?” 谢景行看他乐呵,淡淡道:“明日就轮到我们了。” 孟冠白瞬间又蔫儿了,看着在休息时间课室都有不少学子在捧着书看,他心里冒出了些危机感,他到时成绩不会又垫底吧。 他连忙回了座位,将书拿了起来,他也得抱抱佛脚,不过,他与谢景行几人一同苦学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该还是排在最末。 没等孟冠白多翻几页书,今日一直未见人影的陈夫子却来了课室。 他站到了课室最前面,看向课室的所有学子,等所有学子安静下来后,他缓缓开了口,“明日乃是六月二十九,大家都知是月末文考的日子,以往的文考题目都是由府学几位夫子共同拟出,再由山长随即挑选。” 说到此处,他面色严肃,“此次文考却不同,乃是由知府出题,连我们都不知道题目,考些什么也都不知,还请大家此次认真对待。” 谢景行转头同一旁的几人对了对视线,心里都有些惊讶。 不止他们,其他学子也纷纷惊讶互看。 陈夫子沉声道:“知府知晓府学文清苑还有十几位女子、哥儿读书,还交代了此次文考,你们会同文清苑一起进行,题目也都相同,届时会与文清苑学子一同排名,大家可得打起精神。” 言外之意是,若是他们的排名比文清苑中女子、哥儿排名还低,脸上可不好看。 课室中人一听,瞬间热闹起来,学子们这下都没沉住气,纷纷出声。 谢景行和寇、萧、丘、吕五人却显得若无其事,反正他们只参加文考,不会参与排名,没有这么多的压力。 孟冠白却是更紧张了,毕竟输给其他汉子学子他已经习惯了,可要是输给了文清苑那边的哥儿或女子,他就真没有任何颜面了。 这边最后一排的谢景行几人面色淡淡,孟冠白紧张兮兮,前面的其他学子却有人忽然说:“既然这次是同文清苑那边一同考试和排名,文清苑的宁屿不就也会参加?” 本还若无其事的谢景行,猛地看过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了屿哥儿。 “定是,那便可以通过此次文考见识一下腹有诗书的宁屿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厉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