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休沐日,他同往日一般去了族叔家里。 族叔在百城街开了一家布庄,那日族叔店里忙,恰逢送货的也过来了,布庄很小,本就只有族叔和婶子两人忙着,又要招呼客人,又要搬货,属实忙不过来,连吃口饭、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族叔和婶子待吕高轩都不错,那日他当然也去帮忙了,好不容易闲下来,看叔叔婶子累得很,吕高轩就去了旁边的百城街买了吃食。 回来时,经过布庄后门,看见了潘婧雪。 不知是哪位不小心还是怎么的,布庄后门不远处被人泼了一滩水,潘婧雪手里抱着刚从旁边书店里买回的字画,爱惜得很,心思都放在字画上,一点没注意到地上的水,一脚踏上去,直接摔进了水里。 到夏日后,衣衫穿得薄,被水一淹,更是贴在了身上,潘婧雪羞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高轩提着买好的饭食赶了回来,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却没有直言提出,而是礼貌地邀请她进了布庄。 之后并没有同她继续攀谈,而是连忙去里面请了婶子出来帮忙。 潘婧雪看他脸上出现了明悟的神情,唇角带着浅笑,柔声道:“上次多亏婶子帮忙,给我拿了衣裳,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归家。” 她家里就离着百城街不远,她也是常在百城街买东西的,那次出门时也没有带着侍女,想着近,只买些字画根本不需要,没想到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吕高轩笑道:“不必放在心上,任谁见到也会帮忙的。” 潘婧雪淡淡浅笑不语,可不是谁都会以礼相待,不求回报,还那般周到,细心交代那位婶子准备了干净的衣衫。 那婶子过来时就拿着一套衣裙,若不是吕高轩说的,那婶子哪里能知道她缺啥? 这边两人发生了一些小故事,而对面孟冠白已从茫然不解转换成了悲愤欲绝。 左看谢景行和屿哥儿亲昵有加,右看寇准规和林涵伉俪情深,往后看丘逸晨身边也站着时梦琪,两人扭扭捏捏,一看就有情况,最后,吕高轩居然都在和一女子相谈甚欢。 莫非,他如此格格不入,就在于他没有对象吗? 看见离他两不远的萧南寻,他双眼惊喜地冒出光来,幸亏还有一个和他同样没对象的,两步过去就欲再施展刚才那一招,将萧南寻抱住安慰自己一番。 可萧南寻早已有所准备,灵巧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孟冠白扑了个空。 孟冠白眼含热泪,“萧兄,连你也嫌弃我了吗?” 萧南寻看天看地看马,就是不看孟冠白,他的后背可再承受不起孟冠白的暴击了。 哄笑声再次响起,青春的脸上被初夏的阳光洒下光晕,热烈而明快。 = 演武亭上高知府高高坐在上面,旁边坐的是从三品的卫指挥同知武天川,另一边就是刚刚宣布比赛开始的府学山长。 山长将谢景行几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感慨笑道:“到底还是年轻人啊!” 高知府淡笑不语,府学山长不知道屿哥儿的身份,他还能不知道?长公主和英护侯既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恩人,他可不好置喙屿哥儿的事情。 黄娘子的位置他也能见着,连黄娘子都不曾阻拦,他更也说不上话。 武天川已经四十来岁,长得就是一副典型的武将模样,脸续络腮胡,身材魁梧,黑脸大眼,声如洪钟地道:“那个小子的身手倒是不错,可惜是个读书人,若是从武,兴许也能走出一条路。” 他说的当然是谢景行,另两人都不接话,毕竟从武只是兴许能走出一条道,而谢景行的读书天分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去走荆棘小道,那是得多想不开! 三人间气氛闲散,最近并无大事发生,通州府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没有需要多操心的事情。 可许是看不得他们太过悠闲,有一位眼熟的兵士大步跑上了演武亭,脸色十分不好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