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近日被所有学子翻来覆去研究的舒方海和包忆安,两人年纪相近,看着四十来岁。 站在其后的便是监临、提调官和监试以及他们负责的所有场官。 他们都站在明远楼三楼上,随后主考官以舒方海为代表,而其他场官则以监临为代表,两人一人说了一些套话,不多时便有人敲响一旁悬着的铜锣,三声锣声响起,官差们便抬着由印卷官连日连夜印出来的试卷往每一排号舍走去。 谢景行是零一号,自然是第一个拿到试卷的,试卷用竹筒装着,开口的一端用蜡严严实实封好,蜡中间有一根线,谢景行将线往外一拉,封在在竹管口的蜡便整块被拉了出来,再将竹管倒转,里面裹成一圈的题目便掉在了桌面上。 乡试首场题目是最多的,一共二十三道题目,并不是像前朝那般,首日发四书题,第二日在发放五经题,竹管里装着的是第一场的所有题目。 乡试第一场二十三道题中,有三道题出自四书,并不要求必须出自不同书籍,若是主考官愿意,全部出自《论语》或《孟子》或其他两本都可。 而剩下二十道题目中,五经每经中各四道,学子的本经不同,报名时就是按照自己课的本经报名的,只需要回答本经的四道考题即可。 四书题在前,五经题在后,谢景行将纸展开,五经最后一道题出现在他眼前,是春秋,与他并无关系,他的本经是《尚书》。 很快有关书的四道题也被展开,谢景行大概一扫,在心中留了个底。 继续展开位于最右侧的四书题,第一道、第二道,并无那日自己写在孟冠白房间桌上的那道题目,谢景行并不觉失落,只是猜错而已,他本也并无完全把握。 可最后一道题却猛然印在了他眼中,不多不少,正是八个字,“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谢景行连呼吸都滞了一下,乡试虽考三场,可第一场尤为重要,而第一场中考官们又尤为重首道题。 所以在大炎朝读书人口中总是流传着一句话,“乡试重首场,首场重首义。” 若是首义题做得好,就是后面的题目写得并不出色,也是极有可能被取上举人的。 缓缓吐出憋着的一口浊气,谢景行笑了,笑得极为舒心,看来他押题水平不减当年。 想到同在考场的五位友人,考前三日,他们每人针对这道题目都写了不止一篇文章,又反复琢磨,几经修改,最终都得到了一篇个人所写,却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个人最佳水平的文章。 这下就是文风不同于主考官的孟冠白和丘逸晨,此次考试应该也不用太担心了。 一人成功固然让人高兴,可若是能与友人把手同欢更是让人怡悦。 题目出自《论语·泰伯篇》。 谢景行为什么会猜这道题,原因就在于舒方海的文章几乎全部出自论语,而且所有文章都隐现了教育相关观点,《论语》中能体现孔子的教学方法和教育思想的不少,可此篇却是孔子教育理想的进一步升华。 而既然舒方海如此这般在乎大炎朝读书人的教育,大概是极为认同孔子的这句话的。 这句意思很简单,就是教育读书人学习知识不能懈怠,要像将要追赶不上那样拼搏,还要像时常担心丢掉什么一般,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读书上,不要被旁事所误。 孔子自身的学习态度极好,他对学习知识的热情更是常人所不能及,而这句话更是对孔子之名句“学而不厌”最好的诠注。 想遍全书,此句是最容易被舒方海想到,并作为考题的。 谢景行自然也写了一篇文章。 题目是他靠自己本事猜的,并没有得到负责出题的主考官的指点,甚至他发卷前才见到主考官第一面,这绝称不上是作弊,因此他自然很是轻松愉悦地将脑袋里的文章写在了稿纸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