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骑在马上,押送着装着红衣大炮和炮弹的马车出发了,同时跟随而去的还有兵仗局和王恭厂的数位工匠。 大炮和炮弹是他们负责制造出来的,若是出了问题他们也好修理,还得去指导金匾城的军士如何使用,在选工匠去金匾城的时候,不少工匠都自告奋勇,最后由鲁杜若和田云生两人做主,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 安淮闻等队伍消失,脸上放松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刚才没有细想,等忙忙碌碌将人送走后他才明悟,这时将大炮送去金匾城是何等明智的决定。 兵仗局的工匠们,无论他们再如何小心,总是会有其他各方的几个眼线,虽然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过消息总是能传出去的,趁着现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快马加鞭将大炮送到金匾城,就是有人想在路上使绊子也来不及。 不过朝堂的事情有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来处理,谢景行已陪着工匠们忙了许多日,而且几个月后就是会试,该好好温习学问了。 谢景行被安淮闻安排人送回了安平会馆,离开兵仗局前安淮闻的话还想在耳边,“景行,之后你便安心准备会试,其他无关事情,你就别再操心了,若是金匾城有消息传来,我会派人告知与你。” 谢景行看似无比平静地回了院子,不过在路过萧难寻房间时,连萧难寻招呼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直到跨进房门,他实在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说是将金匾城的消息送给他,实际上就是将屿哥儿的消息告知于他吧。 看样子安淮闻是认可他这个哥婿了,谢景行唇角的笑意更深。 = 金匾城,将军府。 与西戎军队战斗时很是艰难,可战后也不容易,因为屿哥儿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徐参将和全通海也不在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哥儿,再加上郑国公虽然已经醒过来,可状态也不是很好,处理事情太费精力,一样一样的军报全部送来了屿哥儿这里。 武器不足,伤员过多,药材已快用尽,西戎军撤兵那日才高悬在天上的太阳只露面了一日,之后又开始飘飘扬扬下起雪来,雪虽不大,可气温却降低了不少,士兵们的衣物不够保暖,冻得哆哆嗦嗦的…… 屿哥儿只觉焦头烂额,不过他还是挖空心思下发了一道道的命令,尽全力维持住了金匾城的稳定。 可金匾城的物资属实坚持不了太久了,等将金匾城情况摸清,才将军报和找朝廷要钱要粮的折子送往京城,就算驿使速度再快,也得快十日才能将之呈送朝堂。 再等将东西送过来,不知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屿哥儿愁地都快睡不着觉了,连小白在他腿边绕来绕去,难得地朝他撒娇,他都提不起劲。 果然还是自己太没用了,若是谢哥哥在,他一定是能解决的,屿哥儿叹了口气,可是谢哥哥还不知在哪里呢,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谢哥哥了,连信都没有送来一封,是已经到京城了?还是仍在通州府还未出发? 屿哥儿从郑国公房间里出来,方才又被郑国公好生训斥了一番,说他一个小哥儿,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跑到城墙上去逞能,话语里是满满的担忧,最后却话音一转,将屿哥儿的表现大夸特夸,激动地苍白的脸都带上了血色。 将郑国公哄着躺下休息后,屿哥儿提了提神,准备去军营走一趟,去看望受伤的兵士们。 还没走出将军府大门,就被跟着他来金匾城的侍从绯月和紫云喊住了,两人匆匆忙忙跑到他跟前,绯月手中还拿着一卷干净的棉布和一个药瓶。 “小公子,你额头的伤还没有换药呢?”紫云刚停在屿哥儿面前就迫不及待地说,看着屿哥儿额头上被一圈白布包裹着的位置面露担忧。 屿哥儿抬手摸了摸那道被箭矢划过的伤口,手上没把住力气,刚好按在伤口上,忍不住“嘶”了一声。 连忙放轻了力气,屿哥儿有些心有余悸地将手指轻轻放在棉布上,“不是今早才换了药的吗?现在才午时刚过,晚上再换吧。” 看他说完就想要离开将军府,绯月连忙过去挡在他身前,“小公子,齐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