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摊子上挑挑选选的人的身份可比外城的普通百姓高上不少,摊贩们卖的东西也更加精致。 谢景行盯着身旁这个摊子上的荷包和布帕,那上面绣着的花纹可以说是栩栩如生,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一直在他腰间挂着的屿哥儿送给他的荷包。 同心配随着他的走动在腰间轻微晃荡,上面交颈而眠的鸳鸯鲜活如旧,他将同心佩保管得很好,打理得也很是精心,甚至连里面的文昌符都还保存着。 只是送他符和同心佩的人却不在身边,谢景行心中有些惆怅。 见谢景行一直伫立在这个售卖荷包、布帕的摊子前,半天不动,元宝看看谢景行,又看看面前笑得热络的摊主,摊主都已经招呼老爷好几声了,可老爷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他只能上前轻轻地碰了碰谢景行。 谢景行回过神,低头看他,“怎么了,元宝?” 元宝指了指对面的摊贩,道:“这位大哥问老爷需要些什么?” 进到内城做生意的这些小摊贩都知道内城的人他们惹不起,就算谢景行不搭理他,他也一直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耐烦。 谢景行有些不好意思,他和元宝两个人一直站在别人摊子前挡着,怕是耽搁了摊贩做生意,他便随意挑了两张帕子,付了钱才离开,喜地摊贩笑得合不拢嘴,今日开张得可真早,客人也好,给钱大方。 等走出几步远后,谢景行才将帕子随手拿给了元宝。 元宝捧着手上两张绣着鸳鸯的帕子,有些捉摸不透谢景行的想法。 老爷送他两张帕子干甚?难道是因为他最近有些受寒,鼻子不通,老爷注意到了,特意送给他捋鼻涕的?可那也不能送这绣有鸳鸯的呀,旁边那些绣着小花小草的帕子难道不好吗? 虽然这么想着,元宝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放进的怀里收好,脚步匆匆跟上了谢景行。 没走一段距离,谢景行感觉出腹中饥饿,也不继续往前了,寻了一处路边的小摊。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看着生意不错,边上的几张桌子都快坐满了。 摊子上是卖饺子的,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饺子放在案头上,看着他们过来,汉子便笑着招呼道:“两位客人来些什么味道的饺子?有韭菜猪肉馅的,白菜猪肉馅和韭菜鸡蛋的。” 只剩最靠近铁炉边的一张桌子上还有一张长凳没人坐着,谢景行带着元宝先坐下,才回道:“我要一碗白菜猪肉馅的。”又转头看元宝,“你要什么自己同老板说。” 那汉子便跟着看向了元宝,元宝是和野狗抢过吃食的,早不是原来那个挑三拣四的大少爷,什么都能吃,“和老爷一样,白菜猪肉馅。” “好嘞。”汉子便笑容满面地从案头上抓了三十个饺子放在笟篱中,手臂深的大铁锅中开水直翻滚,笟篱放进去,将盖子一盖,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饺子变煮好了,飘飘悠悠地浮在笟篱里。 等将饺子倒在两个青陶大碗中,老板娘就从一旁的铁锅中舀了两勺大骨汤倒进去,开始往里面放小葱、酱油、盐和一些谢景行说不出来的调味末。 等将所有东西都加完后,汉子也不觉得烫,双手伸出,将两大碗饺子端到了桌子上,又将另一边的小陶壶往谢景行这边放了放,“饺子没有放醋,若是客人想加醋,可以自己倒。” 老板娘这时一手端着两个小而浅的白瓷碟过来,“若是不喜将醋放在汤里,也可以将醋直接倒在碟子里面,蘸着吃。” 另一只手上则是两双筷子和两把细瓷白勺,谢景行刚才是看着老板娘将碟子和筷子、勺子在清水中洗了洗,又在一旁干净的大锅中舀了一勺清透的开水烫过之后才拿来的。 两人笑容爽朗,态度热情,服务周到,谢景行还是头一次在这古代感受到堪比海底捞的服务,饺子还没吃进嘴中,便觉得就算不看味道,这家摊子上的生意也合该这么好。 谢家还有汤圆生意,虽然生意不错,可也没雇过帮手,就谢家夫夫两人忙活,有时忙不过来,还得客人自己到锅边端汤圆。 而且,谢景行嗅了嗅鼻尖的味道,这汤鲜味浓,只闻着味道就勾出了肚子里的馋虫。 谢景行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饺子,饺子不小,勺子都快盛不下。等放进嘴里,一咬开,浓厚的鲜味便回荡在口间,令人回味无穷。 元宝早已是吃得头也不抬。 与谢景行同一桌的还有两人,都坐在他们对面,其中一个身着绸缎的汉子看着谢景行满意的表情,笑道:“好吃吧?” 谢景行将饺子咽下肚,很是满意地点头道:“味道极好。” 另一个汉子也道:“可不是,这家摊子在这里摆了几十年了,之前那老两口年龄大了,就将摊子传给了儿子、儿媳,我们还担心味道会比不上老摊主夫妇呢,没想到倒是青出于蓝。” 铁炉旁的汉子听见了,笑道:“那可不是,可不能丢了我爹娘的脸,要是不能让食客们满意,到时回去爹还不得拿棍子伺候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