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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一有婆子欲上来拉扯她,便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处相逼道:“湛郎哄骗了我,又占了我清白的身子,若不给我个交代,我便在这儿抹了脖子,总不能只让湛郎一人快活才是。”

    两家联姻的喜事如何能闹成如此难堪的丑事来?不得已之下,邹氏的心腹嬷嬷便答应了莲娘的请求,好歹是将这尊大佛赶离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前。

    喜婆慌忙出来打了圆场,嘴里念叨着:“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短短一刻钟之后,许湛便似没事人般与苏婉宁拜堂成亲,徐怀安立在前厅外的廊道上,不曾走进内堂去观礼,为的就是不瞧见苏婉宁脸上如丧考妣般的哀伤。

    之后,晚宴开席。徐怀安草草地用了几口菜肴,便推说身子不适,转身带着小厮钻入了迷蒙的夜色之中。

    骑着马回梁国公府的路上,徐怀安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永芦却自顾自地感叹道:“今日这事可真是荒唐,好在那名叫莲娘的女子不再闹腾,大礼已成,也算是好事多磨了。”

    徐怀安素来沉默寡言,虽与永芦自小相伴,却也甚少在他跟前露出鲜活生动的情绪来。

    可这一刻,他却突然勒绳顿步,木着脸对永芦说:“永芦,好事从不会多磨。”

    第3章 晚膳

    这一夜于许多人而言都极其难熬。

    安平王府知晓了莲娘在镇国公府门前闹事的消息后,宗氏又气又怒,哭湿了两条软帕后便晕了过去。

    年轻气盛的苏礼即刻要去镇国公府为长姐讨个公道,却被苏老太太阻拦,并呵斥他:“怎得礼哥儿行事还是这般莽撞,宁姐儿已成许家妇,你这么闹只会让她进退两难。”

    苏其正躲在书房里,因心里愁苦难当的缘故,便取了女儿酿痛饮了一番,埋怨自责着自己的无能。

    若他不是个谁都瞧不起的闲散王爷,镇国公府焉敢如此薄待婉宁?

    经由莲娘一闹,留在婚房里陪苏婉宁闲话的婶娘们脸色也不好看,话里话外总绕不开“为人妇者要贤惠大方”这一句话。

    苏婉宁恭敬地应下,只是无论旁人如何用话语来修饰今日的闹剧,莲娘的出现都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碎了她对未来日子的憧憬。

    她从不知晓许湛偷偷养了外室一事。那名为莲娘的女子特地在婚宴上又哭又闹还要抹脖子自尽,显然是要谋求一个位份。

    只怕过了今日,镇国公府的内院里便会多出一位莲姨娘了。

    “婶娘们的教诲婉宁谨记于心。”苏婉宁莞尔笑道,柔美的杏眸里溢满了生动的喜悦。

    婶娘们这才松了口气,眼瞧着外头的锣鼓喧嚣声久久不散,便离了新房去前院帮忙。

    她们一走,苏婉宁才摘下了强颜欢笑的面具,让丹蔻和月牙两个丫鬟服侍她褪下繁重又憋闷的喜服。

    月牙性子直爽,只问她:“夫人不等世子爷了吗?”

    苏婉宁淡淡笑道:“方才出了这么荒唐的事,镇国公府的长辈们定要寻夫君说话。”

    与其备受煎熬地空等许湛,不如对自己好些。

    月牙还要再说话时,丹蔻已朝她递去了个制止的眸光。

    朦胧如烟的帘帐缓缓落下,疲惫的苏婉宁阖上了杏眸,不多思、不多想,耳畔只能听见丫鬟们悄然的说话声。

    “若是姑爷新婚之夜不回房,可是不吉利呢。”

    “哪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白日里都闹出这个难堪的事来了。夫人累了,别吵着她休息。”

    *

    天明时分。

    浅睡了两个时辰的徐怀安不等永芦来叫起,便已穿戴好衣衫,笔挺地立在明堂之中,明湛湛的日色笼了他一身。

    永芦哈欠不停,轻声叹道:“爷比奴才还大上三岁呢,怎么精力永远这般旺盛?”同样是只睡两个时辰,他就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皮。

    心事重重的徐怀安哪里在意永芦的这几句闲话。

    他心不静,总是好奇镇国公府里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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