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悲怆地痛哭出声:“礼哥儿。” 徐怀安攥紧了柔荑,以此方式来给她几分暖意,在问清楚了那封信件的由来后,因听见天牢外传来些响动。 徐怀安自知不该在此久留,这便带着苏婉宁离开了天牢。 幸而他动作够迅捷灵敏,也能托着苏婉宁的腰肢飞速地隐入夜色的遮蔽之中,即便慎刑司的守卫们已发现了不对劲,却是寻不到徐怀安的踪影。 之后,徐怀安便带着苏婉宁回了梁国公府。 因他不能确定英一武没有发现他派人偷了钥匙一事,以英一武的嗅觉,也十有八九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若只是怀疑他倒还好,可若是将苏婉宁牵扯进其中呢? 陛下本就寻了由头想发落安平王府,若苏婉宁背上了擅闯慎刑司的罪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徐怀安便劝了她:“夜里太过僻静,你回安平王府的动静太大,若被有心人看见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的苏婉宁才刚刚从哀伤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她眨着朦胧的泪眼望向徐怀安,只道:“可我若是住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 徐怀安只是笑,仿佛早已猜到她会有这一言。 “我不怕麻烦。”他叩紧了她的柔荑,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递到了她的掌心。 苏婉宁又是想哭,又是想笑。最后只俯身在徐怀安脸颊处轻啄了一下,而后才敛下眸子道:“谢谢你。” 她每一回的狼狈,每一回的不知所措,都有徐怀安在旁倾囊相助。 一声道谢太过浅薄,可眼下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倒是徐怀安,被她突如其来的吻砸懵在了原地。 他翘起了嘴角,眉宇间涌动着热切的欢愉。夜色为舞,还有苏礼的性命悬在他的心口,徐怀安也只能压下自己跃动着的心绪,对苏婉宁说:“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去。” 于是,苏婉宁便宿在了松柏院的厢屋里。 厢屋里铺着的被褥里都是崭新又芬芳的味道,内寝里燃着能安神的甲香,左右还添了两张木榻,可供月牙和丹蔻安睡。 因月牙和丹蔻也心事重重的缘故,两人一上榻也闭了眼,沉沉睡了过去。 只有苏婉宁一人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心里既担心着苏礼的安危,又有些害怕自己家的事会牵连徐怀安。 她转念忆起徐怀安将她护在身后的可靠模样,心里总是欢喜的。 这一夜,就在她胡思乱想中度过。 与此同时,宿在外书房的徐怀安也是一夜未眠。 他一要让人去查寄给苏礼信的人是谁,还要去调查模仿苏礼字迹的人是何方神圣。 或许是因为肩膀上负着的担子过重,又或许是苏婉宁方才的那个吻。 总之此刻的徐怀安是精神振奋,没有半分倦意。 因此,他还特地开了半盏支摘窗,让几缕微凉的夜风能飘进窗内。 徐怀安伏案定了定神,便听到窗外响起一阵异动。 他立时收起了桌案上的信笺,走到支摘窗外对着外头唤了一句:“小英平王。” 片刻后,英一武果然现了身。 他手里盘着一把长戟,撑着窗牖进了徐怀安的书房。 英一武先是不请自来,而后又十分熟稔地环顾了一圈书房内的景象,左瞧瞧右看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