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别人只会笑他穷困的连点嫁妆银子都凑不出来。 只是苏其正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不过是想让女儿嫁到梁国公府后有底气些。 于是, 苏其正便托手底下的管事去卖了字画, 勉强卖了三千两银子,便都拿来给苏婉宁置办嫁妆。 苏婉宁便安心在闺房里绣针线, 月牙和丹蔻替她打下手,宗氏有时忙完了手边的活计也会来与苏婉宁说话解闷。 此时离婚期还有半年, 徐怀安心里隐隐有些着急,便仔细地询问了保山:“这婚期可还能再提前些日子?” 保山立时笑着揶揄徐怀安道:“慎之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苏小姐娶进家门了。” 徐怀安不置可否地说:“早一日将她娶进门,我心里就能安定一些。” 这时,秦氏便出声打圆场道:“我这儿子正是赤诚情热的时候,让夫人看笑话了。” 良二夫人淡淡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我都是过来人,都知晓年少情热的可贵。慎之这样心悦那位苏小姐,往后你们梁国公府必然会家风丰润、和和美美的。” 她这番话正戳在秦氏的心坎之上,秦氏听后便笑道:“承你吉言了。” 徐怀安坐于一侧的扶手椅里,听自家娘亲与保山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却是不提能把亲事提前的法子,他也只能收了心思。 再说了,若是婚事办的太仓促,他的岳父岳母认为自己娶苏婉宁的心不诚,这便是得不偿失了。 徐怀安细细地盘算了日子,六个月不过是一百八十日,两千一百六十个时辰而已。 他等得起。 送走了良二夫人后,秦氏瞥了一眼下首依然忧心忡忡的徐怀安,便问:“这是怎么了?” 徐怀安只道:“儿子是怕节外生枝。” 崇珍帝与玉华公主两人就如同横在他心口的心腹大患,他不知这两人是否会暗示冷箭,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难为苏婉宁。 他心里是一团乱麻,只恨不得即刻就将苏婉宁娶回梁国公府来。 秦氏见状则笑着说:“咱们两家的婚事都已定了下来,再不会出什么乱子了,你放心。” 皇室中人最在乎自己的颜面,慎之已言辞推拒了与玉华公主的婚事,哪怕崇珍帝心里恼他不识抬举,也不会因为此事闹出来,否则丢的就是皇室的颜面了。 徐怀安心中另有几分与官场之事有关的猜测在,只是秦氏素来不理外头事务,他也不愿说出口来徒增母亲心中的烦忧。 “是儿子急躁了。”说完这话,徐怀安便退出了前厅。 今日逢休沐,他还有诸多琐事要做。譬如如今他岳家有些捉襟见肘,为了苏婉宁面上好看一些,他得想法子送些银钱过去才是。 永芦性子机灵,这两日蹲在苏府外头打听消息,得知苏府里有个管事拿了字画去变卖,立时将这消息禀报给了徐怀安。 徐怀安闻言便去自己私库里拿出了一叠银票,因不好将此事做的太明显,便数了五张交给了永芦。 永芦立时赶去了字画坊,扔了一锭银子给那买下苏其正字画的人,并对他说:“若你能将这五张银票送去给卖你字画的人,你托我们世子爷办的事,就能成了。” 那人名为康盛,是京兆尹府上的一个门生,家里有些钱财,出手也很是阔绰。 唯一不美是康盛没有入官途的门路,他的恩师王大人也是自身难保,难以为他铺就一条青云之路。 引荐官员这样的小事对徐怀安来讲不过是费几口口舌而已。 面对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康盛是喜不自胜,连这一百两银子的酬劳都不要,只与永芦说:“小兄弟,你说这话可是当真?” 永芦点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