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她初初得知自己感情变质的那一刻,慌乱无措,忐忑许久,迈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算窥探了一丝对方喜欢自己的契机,却仍忌惮着哪怕千分之一,万一是自己错觉的惶恐。 是以,尽管只有一步之遥,却也只敢畏手畏脚地挪动毫厘。 对深爱着的、珍之重之的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没有那一霎的冲动,怎会轻易下注? 她尚且如此,何况陈予书呢? 恐怕比她还要顾虑慌乱百倍,只多不少。 她怎么可以,以现在的处境,去谴责陈予书当时的犹豫缄默呢? 心脏立刻又揪成了一团,逼出满眼湿意。 怎么又哭了?陈予书即心疼又无奈,伸手替她拭泪,都过去了,你再哭下去,床又要被你打湿了。 陆微眼眶微红,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书书,老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 陈予书失笑:你现在已经对我够好啦。 陆微摇头:是你太容易满足了。 才没有呢。陈予书轻声反驳,柔和的嗓子细细讲述,仿佛夏夜编织的一个美梦。 我觉得,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有一个小家、铺满阳光的客厅、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还有今天刚到家的小猫咪。 最重要的是,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陆微静静注视着她,床头的小夜灯给她脸上蒙上了一层淡黄光影,勾起的每个弧度都温暖无比。 这还不叫容易满足呀?陆微被她一张一合的唇吸引去,狡黠地笑了下,看来还是我更贪心一点。 嗯?陈予书微微挑眉,以眼神询问。 陆微低头,含着她的唇细细亲吻。 又一次陷落。 陆微满足地抱着怀里的人,轻声道:现在,我也是最幸福的人了! 陈予书浑身发着抖,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这条贪婪、不知节制的狗! 上次还笨拙地不得其法,这次不知怎的,就跟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完全换了个人,让她实在有些难以消受。 临昏睡过去前,陈予书想,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让着她了。 翌日。 一夜情绪波动加上过度运动,陈予书定的闹钟全都报了废,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把她吵醒的。 迷迷糊糊看清名字,登时,她一下清醒了。 刚一动,某人的手就追了上来:唔,老婆,别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