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是他能随意问的。 手指作针,他把嘴皮子给缝上了。 徐简乐了下,道:“刚才是我越俎代庖,说了一堆,单大人莫怪。” “唉,”单慎摆了摆手,“是我示意您逼他紧些,您寻了个极好的机会。” 徐简道:“客气客气,从善如流,也是我的优点。” 单慎摸了摸鼻尖,这话很耳熟,正是他今儿才说过的。 这么一想,单慎也有点乐。 “提那外室来问问吧。” 提审王娘子,比朱骋要容易许多。 尤其是,在她以为朱骋已经出卖了她之后。 “金砖没找着,禁书又不是他埋的,人也不是故意杀的。” “他是英国公的儿子,想活命还是有办法的。” “他说他自己见财起意,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抛尸是你的主意,他没害过人,慌张得不知所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娘子猛地抬起头来,尖声道:“他没害过人?那他妻子是谁害的? 他没害过人?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哦,毒粉一倒的事儿,跟一巴掌把人推死了确实不一样! 狗东西,屁用没有!” 双手抱胸,坐在大椅上的徐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王娘子,激愤起来什么都会说。 确实比那狗东西有用。 第89章 什么破毛病(双更合一) 王娘子开了口之后,甚至不用徐简与单慎询问,一桩接一桩,自己就往下说了。 书案旁,师爷奋笔疾书。 “他和干爹往来多了,叫他那位夫人发现了端倪。人家眼力好,一眼就看穿了干爹的身份。” “好像是夫人劝他莫要与干爹扯上联系,以免祸害家业,朱骋却怕她说道出去,想方设法要堵她的嘴。” “干爹见多识广,给了他方子,让他添到夫人用的安养药汤里,谁知道朱骋是个怂的,药量没有下足,夫人倒了又没完全倒,最后他只好继续添补,把夫人弄成那样子。” “将心比心,我都可怜他夫人,整整八年了,就这么吊着命,没得一个解脱。” “外头还说朱骋对她多么多么好,这么都不放弃她,哎呦笑死我了,朱骋说这些也不脸红。” “英国公府里头能有几个良善人?好像这么说也不对,躺那儿痛苦的又不是他们,得美名有份就行了,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 “也只有女儿心疼她,朱骋那狗东西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攒了什么福,能有这么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嘴上说得狠,处事却温柔,她有时候来我那儿,就这么看一会儿,我是挺可怜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若知道是她爹对她母亲下的手,不知道还能剩几分温柔……” “干爹让我盯着朱骋,有什么好盯的,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敢往外头说害了妻子吗?” “那两箱金砖是干爹说的,他让我们去挖,可不是我见财起意,我这种低贱命,有一点金子打几样首饰就很满足了,哪里敢肖想金砖,还是两箱。” “谁知道干爹是怎么想的,埋了那么多年,早不挖晚不挖,偏要这时候去挖,但凡他早些说,老实巷烧空的时候就能动手了,何至于赔在高安手里。” 王娘子东一段、西一段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一个顺序。 师爷一笔一笔记,心里沉甸甸地很不舒服。 他这辈子,记过鸡毛蒜皮的邻里口角,也记过一言不合砍人全家的凶案,还险些记出了香艳的话本子,也有稀奇古怪、听都听不懂的妖啊魔的胡说八道。 见得多了,原本是听什么口供都能接受了,但今儿就是不舒坦。 迅速看了单慎一眼,见府尹大人亦是沉重,师爷想想,大抵与他是一个状况。 他们都是做了父亲的人。 他们都有女儿。 他的女儿已经嫁了,单大人家的小千金待字闺中,但作为父亲,一想到女儿极有可能遇到个朱骋那样的狗东西,能舒坦起来? 八年啊! 会试次次不中,都能考三科了! 这还没算上开恩科呢! 徐简又听了会儿,淡淡开口:“说了这么多了,不妨再多说说你那干爹。” 也是巧了,咕噜噜一声,王娘子的肚子叫了。 她的眼珠子一转:“大老爷们,牢饭一股子味道,没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