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云嫣在石凳上坐了:“娘娘知道你今日要来,怎么?走的圣上的路子?” 徐简抿了一口茶:“昨儿御书房里说起了,桃核斋那儿近来总归不方便。” 林云嫣一听就领会了,道:“我来之前,还以为娘娘找我打马吊呢,结果进殿一看,桌上牌都没摆。” “皇太后的确喜爱马吊,”徐简说到这儿一顿,似是回忆了下,又道,“以前也常召你,下午若不在府里,八成就在宫中。” 林云嫣听得斜了他一眼。 徐简说的这个“以前”,自然是成亲后的那个“以前”。 明明是受召陪伴皇太后,一个月里顶多三四回,从徐简口中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倒像是一月里只三四天不打似的。 林云嫣可不会傻到和徐简去算一个月打多少马吊。 就如同她以前教林云芳的那样,不能“自证”,一旦去算了,就被牵着走了。 而她,会直接略过不想说的,只提自己的。 “我记得你以前送过皇太后一副白玉马吊,”林云嫣轻声问道,“现在还能入手吗?” 徐简抬了抬眉:“要送?” 林云嫣笑道:“你借皇太后的地方寻我,不送礼?做一锤子买卖呢?” 指腹摩挲茶盏,徐简似笑非笑看林云嫣。 视线交叠,在林云嫣挪开之前,徐简开了口:“一锤子买卖?好不容易走了圣上的路子,自然得是老主顾,总不能亏本。” 说话间,林云嫣忽然就想起了先前。 去年她和徐简头一回在桃核斋面谈老实巷生意,试探之间,这人怎么说的来着? “没想过要赚钱”、“亏了也没关系”,现在却说“不能亏本”。 明知道全是嘴上胡扯的话,这么一想,倒也十分有趣。 有趣到,林云嫣笑得眼底都是碎光。 徐简没有问她笑什么,只觉得小郡主今儿兴致很不错,哪怕如今唯一看戏的小于公公站得很远、别说听见了,恐是都只能看到个笑容,小郡主的戏都唱得很得劲。 “白玉马吊能拿来,”徐简道,“半个月吧。” 林云嫣点头应了。 到底是在慈宁宫,“正经事情”尽量少说,其他事情能说的当然也不少。 “我昨儿去了翰林院寻父亲,”林云嫣道,“就问余璞的事。” 徐简抬手给两人添茶,等着她慢慢说。 这事情,林云嫣先前陆续与徐简提过几次,都没详细说,只提了个大概。 今儿时间多,倒是能好好说说。 自打林云嫣看出余璞紧张后,她私下问了林云静两次。 头一次,林云嫣问得隐晦,也不知道是林云静没听出来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总归没有进入正题。 没想到隔天,洪嬷嬷主动来寻她,问了“道谢经过”。 林云嫣这么一听,就听出洪嬷嬷的言外之意了。 洪嬷嬷见瞒不过林云嫣,说得很也实在。 她觉得余璞是个不错的少年郎,也有缘分,可她就是一位嬷嬷,这种事情本轮不到她胡乱插嘴。 可她想着大姑娘婚事不容易,若真有前景,她厚着脸与夫人提一嘴,听听夫人的意见。 这就和林云嫣想到一块去了,她就又去与林云静说了一次。 这回开口,直点红心,半点不含糊。 林云静起先依旧不肯说,被林云嫣追问多了,红着脸跺脚扔下一句“你烦不烦呀”,语气娇嗔,态度更是羞多于恼,林云嫣一下子就有了把握。 洪嬷嬷见有戏,与黄氏悄悄提了。 黄氏思前想后了几天,主动向小段氏讨意见。 “祖母稳当,她一点不急,”林云嫣说着说着就又笑了,“她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自家这儿有点意思,听林云嫣讲余璞那儿也不是全无苗头,可毕竟议亲是大事,不能心急火燎的。 尤其是,林云静是二议。 先前退亲,诚意伯府完全不理亏,但架不住有人嘴闲。 二议时,小段氏更加谨慎小心。 能定下来自然最好,定不下来也要悄无声息的,不能传得各处都晓得,回头被人看笑话。 她脸皮是薄,是不爱被人指点看热闹,但她更是为了林云静。 议一次、不成一次,林云静往后说亲会更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