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压低声音与李邵道:“说句不该说的,我还挺羡慕刘迅那小子。 明明就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他父亲在任时没少为他操心,恨不能给他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了。 也就是刘迅自己拎不清,还着了别人的道,连累了殿下……” 李邵哼笑了声。 这确实是一句实在话。 刘靖养儿子尽心尽力了,当然,是养他认同的儿子。 说起来,刘迅那小子流放,眼下不晓得是死是活。 一顿午饭下来,李邵对外祖家的疏离不满,夏清略对祖父伯父的清高有想法,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也算是“投缘”。 之后几日,时常相约吃饭吃酒。 高内侍私下寻了曹公公:“本不该担心恩荣伯府,但小的觉得夏三公子的言辞不怎么妥当……” 曹公公心里有数,禀明圣上。 圣上叹了声:“徐简不在京里,邵儿平素也没有什么交好的人。” 毕竟是夏家那儿的侄子,圣上不会说不让李邵与外祖家的亲戚往来,便道:“跟清略说一声,让他也凑一凑,清略跟着,朕放心。” 另一厢。 林云嫣的马车进了诚意伯府。 小段氏见了她,忙道:“天那么热,小心些别中暑了。” “府里做了些凉糕,一路拿冰镇着,给家里送来尝尝,”林云嫣笑着道,“我等下也给恩荣伯府送些去。” 一听这话,小段氏就要招呼人手。 林云嫣拦了拦:“我自己去。” “这么热……”小段氏不赞同,见林云嫣坚持,也只好随她了。 云嫣向来有主见。 可能去一趟隔壁,也不仅仅是为了送凉糕。 事实上,林云嫣的确有事拜访夏家。 京城因定北侯府的金砖案一副风雨欲来的态势,但林云嫣最需要提高警觉的还是李邵这个人。 据参辰打探来的消息,可能是没有徐简督促着观政,李邵近些日子显得固态萌发。 而李渡既然还有在京中陷害别人的余力,他就不可能不管李邵这颗“敌我不分”、一点就能炸个大的炮仗。 只是现在,往李邵身边安插人手没有那么容易了。 太监、内侍、侍卫的路子,被曹公公堵得严严实实。 若非分身乏术,曹公公恨不能自己每天十二时辰跟着李邵。 于是,近些时日与李邵走得近的,就是恩荣伯府的夏清知了。 林云嫣对夏清知有些了解。 夏清知是恩荣伯的侄子,父亲是老伯爷的次子,娶了位官家女子做妻,除了夏清知之外,还有一位已经出阁的女儿。 夏家香火算不上旺,却也不稀疏。 清字辈里,排在最中间的夏清知也就不上不下,家中看重不及长孙,偏爱又不及幺孙。 这样的处境,对家中状况有怨言亦不奇怪。 但要说李渡能收拢夏清知,林云嫣还是不相信的。 因为,夏皇后死在了李渡的计谋之下,不管是否李渡所愿,结果摆在那儿。 夏家上下对李渡咬牙切齿都不叫人意外。 怎么会有投李渡的? 李渡想要兴风作浪,少不得再转两道弯。 林云嫣就是想弄清楚,这两道弯会弯在哪儿。 她去恩荣伯府,也能称得上熟门熟路。 小时候她常来走动,老夫人、伯夫人待她亦很亲厚。 老夫人身边的余嬷嬷一路小跑着来迎她:“郡主,我们老夫人前些时日还在念叨您呢,说自从您嫁去辅国公府,就不像以前住在胡同里时那么方便见着您嘞。” 林云嫣莞尔。 等见着了老夫人,两厢坐下,余嬷嬷把送来的凉糕摆盘呈上来。 老夫人笑眯眯用了一块:“还是郡主惦记着我,有好吃的都不忘了我。” “您以前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没少塞给我。”林云嫣道。 老夫人乐呵呵地,眼珠子却是一瞥,示意余嬷嬷把其他人都屏退了,这才正色问道:“郡主过来是有什么正事吧?” “是啊,”林云嫣顺着她的话,道,“为了隔壁定北侯府的事情。 都是一条胡同的老邻居了,知根知底的,我是不信他们会投了李渡。 我祖母让我过来也是想商量商量,就想着,这个当口上能不能帮上定北侯府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