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勋贵子弟,喻诚安与季光处得不错,也知道季光近些时日在烦恼什么。 这一路抵达承远,大队人马在镇外驻扎,季信让季光把定远侯的书信送去县衙。 喻诚安与他一道去。 承远县不大,因是交通要道,近些时日又是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即便天黑下来后,镇子里也依旧有不少铺子开着。 县衙里,公堂灯火通明,不少官吏都在这里,配合做事。 县丞于复正不住与周围人说着话。 季光先前来过这里,认得人,招呼了一声后便询问县令所在。 于复忙道:“田大人忙了两天一夜,实在扛不住,在后衙小憩,我这就使人寻他过来。” 田县令闻讯,急匆匆来了,接了书信看完,神色十分凝重。 “小将军,”他道,“脚夫都是召集的,身份都有,但他们沿途运送,荒郊野外若有人浑水摸鱼……唉,防外敌好防,要防内里有人作乱……” 季光道:“知道困难,但也得小心谨慎,不止承远县,这一路都是如此。” 田县令自是应下。 喻诚安则在向于复打听县内状况,被裕门战况耽误的商队如何,是否有百姓东逃。 于复一一作答,各种情况了如指掌。 喻诚安一边问,一边想:这位县丞是个脚踏实地做事的。 等季光招呼他时,喻诚安后知后觉想起来,姓于的县丞,莫非就是朱绽的大舅? 他想问一句,见于复又忙旁的去了,便没有再打搅他,只是多看了两眼便转身要走。 也就是这两眼,喻诚安看到了于复边上、此前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一人。 那人看起来年轻,一身布衣,手上拿着簿子正与别人沟通着什么,似是有什么事,他往后头走了几步,又被人叫住。 季光又催促了一声:“快些回去吧。” 喻诚安走向田县令,压着声音问他:“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田县令道:“叫曾聪,景安本地人,半月前知府大人晓得我们县城人手不够用,点了一批人过来,其中就有他。” 喻诚安皱了皱眉。 季光此刻也察觉到喻诚安的反应不太对劲了,问:“那人有什么问题?” “有没有问题,”喻诚安直接朝那曾聪走去,“问问就知道了,你,走到亮些的地方、我仔细看看。” 曾聪面露不解之色:“这位大人?” 田县令便道:“你就让小将军们看仔细些。” 曾聪喏喏应了声,几步走到桌边油灯旁。 喻诚安跟着走上前,却没有凑近了看,反倒是直接出手,一掌按住曾聪肩膀将人反擒着扣在桌上。 咚的一声。 动静有些大,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曾聪连连喊痛:“小将军这是做什么?” 田县令也被吓了一跳:“这……” 喻诚安笑了下:“这位公公,好久不见。” 曾聪浑身一僵。 “你肯定认得我,”喻诚安一字一字道,“但你以为我恐怕认不出你,也是,元帅府里一别已经两年了,你又精心修饰容貌,自以为天衣无缝。 确实扮相不错,景州有你的通缉画像,府衙县衙都没有看出来。 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们这些净身的人,走起路来就是跟我们这些爷们不太一样。” 第466章 败在了一只蛐蛐上(两更合一) 原本三三两两说话沟通的官吏们不知道何时都静了下来。 不多时,整个公堂上只有喻诚安的声音。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着,显然一时之间能难转过弯来。 就像是这几日的忙碌把脑袋弄成了一团浆糊,连几句话都听不懂了。 忽然,“啪嗒”一声。 一位主簿没有拿稳手中的笔,摔落在地上,打破了这份沉默。 而后,巨石如水潭,立刻炸开了。 “公、公公?” “曾聪是公公?不会吧?看着不像啊!” “通缉的?李渡一伙的?他是画像里的谁?” “画像呢?那一叠画像呢?赶紧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