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告诉你,狂哥也是成了精的妖怪。他的真身是黄鼠狼。” 裴曜沉默,想到了前段时间对极度沉迷吃鸡的黄胜,神色复杂道:“是挺像黄鼠狼,不过他修炼成精,怎么讲话是那个样子?” 寻常妖精怎么可能会像人类一样生活有口音,又不是从小在某个地带长大。 幽采:“狂哥喜欢吃鸡,成了精后到处跑,在白切鸡很出名的那个地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说话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裴曜无言以对,抹了把脸,忽然觉得幽采认识的精怪似乎都不太靠谱。 看上去更不靠谱的油菜花精开着一簇小黄花,背后十几根藤蔓兴致勃勃到处地乱窜乱爬,人身和原形混合着一块展现,乱七八糟得仿佛不像这个次元存在。 然后在张牙舞爪的挥舞中,被裴曜说很有活力很可爱。 在山头乱长的幽采哪里被这样夸过。 别的花都夸他花开得很香,叶子很大很绿,却从来没有夸过他的藤蔓。 但裴曜一直在夸他,连肚子上被虫啃出来的两个疤都要真心诚意地夸奖说可爱。 幽采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脸有点热,又伸手挠了挠脸,让裴曜不用安慰他。 虽然油菜花长有藤蔓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不过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也已经跟生长出来的藤蔓相处得很好。 裴曜说自己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的。 为了表现自己说的话可信,他低头亲了亲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那根藤蔓,连同叶子也一齐亲到,叶子和小花跟着抖了抖。 幽采往被子里钻,一边钻一边把藤蔓收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让裴曜赶紧睡觉,不然头疼死掉了就不好了。 裴曜跟着他往被子里钻,问他明天能不能再开花给他看。 幽采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一双很圆的眼睛跟小鹿一样,蓬松额发被蹭得散落,把脸埋在枕头里说:“开花来做什么?” 他的花小小的,也不香。 裴曜同他贴得近了一点:“我觉得好看,我想看。” 幽采脸埋在枕头里,说看情况,可能会开花,也可能不开。 裴曜:“那我等着。” 幽采见裴曜贴上来,用脸贴着他的脸颊,带着点没脸没皮的蛮横道:“不开的话我就一直等,白天等,晚上也等,等到开花为止。” “等到明年春天没关系。” 幽采埋在枕头里的脸抬起,慢吞吞地让裴曜赶紧睡觉,说完还伸出一根藤蔓,将灯给关掉。 “啪”地一声过后,狭窄的卧室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口处透了点朦胧的光,投下两道窗框的阴影。 裴曜安静了一下,又凑上去,贴着幽采,叫着幽采的名字。 幽采睁开一只眼,问怎么了。 裴曜说自己头疼得睡不着。 幽采有点紧张,问他:“那怎么办?” 裴曜用着跟刚才一样没脸没皮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道:“说不定有人亲一下就好了。” “亲一下就不疼了。” 他贴着幽采的脸,学着幽采以前要他亲的样子,同他鼻尖抵着鼻尖耍赖一样道:“亲一下可不可以?就一下,轻轻的,就亲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嘛?” 黑暗中,裴曜磨了大半天,幽采也没有说话。 正当他带着点遗憾的失落钻进被子时,黑暗中的幽采稍稍直起了身,捧着的裴曜的脸亲了一口。他亲得有点很实在,软软的唇压在高挺的鼻梁上,在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