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睡觉。 他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嘀咕着说好困好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扯得七零八落,踢踢踏踏地走到卧室。 裴曜跟在摇摇晃晃的幽采身后,弯腰捡了一路的衣服。 喝醉的幽采去到卧室床上倒头就睡,趴在床上,只剩一件白衬衫,连袜子都没脱。 裴曜去浴室拿了两条热毛巾,给床上的幽采擦身,连同十几个藤蔓也擦了个干净,最后又给幽采换了睡衣, 折腾到凌晨一点多,裴曜才去冲了个澡吹了个头发,轻手轻脚上床,床上睡得正熟的幽采,摸了摸他的喉咙和小腹,确定酒醉反胃呕吐的症状,这才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多。 大床上的幽采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一脚踢开被子,觉得脑袋热得难受。 他在床上伸手刨了几下地,试图把自己脑袋埋进土里,但脑袋只埋进了柔软的真丝蚕被里,被细腻的蚕丝埋着脸庞,压根就没有什么土壤。 幽采双手抓了抓脑袋,将蓬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晕乎乎的脑袋有点转不动,嘴里念叨着什么。 半晌后。 他掀起被子,迷迷糊糊地起身,赤着脚往卧室外走去,一路穿过客厅,拉开电子锁的大门。 凌晨,昏黄的路灯灯罩上落着厚厚一层雪,地面同样落着厚厚一层雪,踩在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赤着脚的黑发青年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最后在别墅门前选择了一块地。 昏黄灯光下,十几个藤蔓咻咻地飞舞在空中,充当着挖掘机大臂,很快就在门前挖出一个大坑。 黑发青年也蹲在地上,伸手吭哧吭哧刨了两下地,最后心满意足地走进大坑里,安详地将自己埋了起来,蜷缩成一团,睡得格外香甜。 ———— 清晨八点半。 漆黑的卧室透不出一丝光亮,睡眼朦胧的裴曜强撑着昏沉困意,眯着眼摸了摸枕边的人,怕枕边的爱人头一次宿醉难受。 他眯着眼摸了两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温热的身躯。 裴曜还没反应过来,哑着嗓音地叫了一声宝宝,以为幽采是变成了油菜花,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摁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找着小小一株的油菜花。 在床头柜柔和的光亮下,大床空荡荡,哪里有幽采的身边。 裴曜心下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看了昨晚凌晨的天气预报,看到没有雷暴预警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穿上拖鞋,将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也不见幽采的踪影。 裴曜心下有点慌,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了,半跪在沙发底下找了一通,最后察觉到不对劲,倏然扭头看了一眼敞开着小小一条缝隙的电子门。 他大脑有片刻空白。 幽采是有前科的。 很早一阵子,幽采收拾包袱吭哧吭哧在早上六点卷铺盖跑去望丹峰,是一次连小盆栽都不带的离家出走。 裴曜背脊发了点冷汗,慢慢地走向大门,推开大门,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鼓起的小雪堆。 裴曜眼皮忽然开始狂跳,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扭头,立马在电子显示屏调出凌晨的监控,不断拉快进,终于在凌晨三点看到走路摇摇晃晃的幽采,赤着脚站在门前,似乎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始给自己挖坑。 最后很高兴地将自己埋在了土里,还伸手两根藤蔓,压了压小土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