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自己是在大发慈悲,也没什么救世的远大志向,只救一救眼前这个再不吃几口东西恐怕就要当即升天的饿死鬼。 甜腻的味道在鼻息间溢散,阮绥音忍住了没皱眉,慢吞吞地张嘴。 甚至没过舌头,生怕尝出半点甜味,很快强行咽了下去。 傅斯舟从没见过有人进食跟他一样像是在受刑,甚至能让人萌生“如果真的这么痛苦还不如饿死算了”的想法。 他把食物咬进嘴里时,柔软的唇舌与傅斯舟手指触及一瞬,傅斯舟很快撤了手,但等他再吃下一口,却不仅没多加注意,反而咬得更深了些,甚至含.住了傅斯舟指尖。 傅斯舟下意识抬眼,对上他无辜的目光,只能骗自己他不是故意的。 “还要么。”傅斯舟问。 阮绥音被他喂了口水才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语气黏黏糊糊道:“要…” 傅斯舟又拿起一块送到他嘴边,他却撇开傅斯舟的手,紧盯着傅斯舟缓慢凑近他颊边,嘴唇抵着他耳根轻声说:“我要你……” 话音未落,傅斯舟红着眼将他死死按在沙发上,粗粝的手掌摩挲他突出的肋骨,顺到腰际带过一阵细微的颤栗。 阮绥音能感知到他。被湿冷衣料之下的炙烫抵着,让原本有些发冷的阮绥音突然有了热意,一种不具名的渴求像火苗一样在身体里四下飞窜、将所到之处都燃起亟待填补的空虚。 他有些难耐地攥紧傅斯舟的衣襟迎上去,傅斯舟盯着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发蒙,但仍透漏出隐约的怨气,怨他蓄意引诱,怨他放荡挑衅,也怨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太难免俗。 他一手紧紧攥住阮绥音潮湿的发尾泄力,一手制住了阮绥音缓缓下滑的手。 “怎么。”阮绥音轻笑,“你不敢吗?” 傅斯舟咬咬牙,垂首时原本该落在他脸颊的吻却变成了几乎要刺破他肩头皮肤的咬痕。 “——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阮绥音愣怔住,原本玩味的目光霎时黯淡下去,像收拢尖牙利爪、委屈地折起耳朵的狼,那双受伤的眼睛凝起一触即碎的泪光。 后来傅斯舟想起,才发现那时阮绥音的目光其实与自己让他不要和徐可阳斤斤计较、与自己夸赞他天生丽质时的目光别无二致。 但傅斯舟想,那未必就是自己的错。 毕竟,阮绥音的痛点实在太多,密密麻麻挤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任凭是谁,都太容易在不经意间戳得他痛彻心扉。 而此刻,并未意识到这些的傅斯舟只是短暂地心软了一瞬间。 “尤其是……”他甚至又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