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毛巾,擦了擦邢望发红的脖颈,冰凉的温度令邢望稍稍瑟缩了下身子,然后邢望便见俞冀安单膝跪在了床沿上,俯下了身子。 邢望能感觉到,俞冀安腾出了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头,又将毛巾擦过了他的后颈,因为这个动作俞冀安不免离得他近了些,那个距离足以紊乱心神。 可能是酒精擦过身体的感觉比较舒服,俞冀安离身的时候,还听到了邢望无意识发出的一声喟叹。 大概是一声“嗯”还是什么掠过了他的耳边,俞冀安却觉得那像是一根羽毛的羽毛尖划过了他的心脏,他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太近了。 邢望上身赤.裸着,精瘦的身体泛着薄红,一双黑眸沉着雾气,带着水汽的目光无意识般落在了他身上。 俞冀安慌忙别过了头,然后再将毛巾浸染了酒精,最后又往少年身上擦去。 “小希啊。”俞冀安无奈地喊着邢望的小名:“怎么什么都不和哥说呢?” 邢望没有回答他,他像是被发烧折磨得有些狠了,没有醒多久又轻轻闭上了眼。 闭眼前,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撩过耳边。 晚上,邢望又做了梦。 梦里是一场宴会,他走进了宴会里,馥郁幽香的玫瑰正在竞相开放,然后他又看见了许多人,人们看着他鼓掌,而他只是顺着梦境往前走。 走到最后,他看见了父母。 邢长空依旧挂着纵容又潇洒的笑,他的怀里是温婉可人的冯照影,夫妇俩依偎在一起,却又都看向他。 可他还是往前走,然后他看见了…… 俞冀安。 梦境的尽头,有白色云絮点缀着蔚蓝色的天空,有教堂的白鸽挥舞着翅膀飞向远处,还有娇艳的代表着爱情的玫瑰兀自盛放着那一抹红。 还有,穿着笔挺西装俯身吻他的俞冀安。 他沉浸在俞冀安的亲吻里,然后听俞冀安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梦境猛然变换。 他又回到了剧组里。 他看见柯茗雅对鹿文雨说—— “可喜欢也不全是这样的啊,我跟你说,那种会想要藏起来的喜欢太苦涩了,你就没想过另外一种表现方式吗?” 然后眨眼间,回到了少年时期和蒋淮音的对话。 那个时候蒋淮音是圈子里闻名的狗头军师,即便自己没有恋爱过,也还是会对着小心翼翼暗恋的某位校友吐出极为铿锵的建议—— “你有喜欢的人,不会想对他说出来嘛?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和别人交往,和别人牵手、拥抱、亲吻,直到结婚!难道你都要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那个人的人生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