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去医院吧。” 邢望看出来了,俞冀安在害怕。 他也记起了俞冀安受过伤的那只左手,不由心里泛起微酸,哪怕在青竹镇不小心擦伤时,俞冀安都担心的不得了,更遑论这是他人蓄意而为的刀伤。 邢望像是忘了今天早上,他和俞冀安对峙的局面了一样,也像是忘了自己已经擅自破坏过他和俞冀安的兄弟关系了,他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随后他便挪了下位置,朝俞冀安身上靠了过去,最后将脑袋静静地抵在了俞冀安的颈窝处, 俞冀安愣住了,但是他没有推开邢望,他轻轻地将另一只手搭在了邢望后背上,然后任由怀里的人在自己侧颈处轻蹭撒娇。 静谧像是暖和的棉花织成的柔被,填斥着只余下两人心跳声和呼吸声的后座车厢。 邢望陷在俞冀安的温柔里,他安心地阖上了双眼,像是疲劳的旅人倚着绿州里满树繁花、浓荫正好的高大乔木。 养神的木香像是氤氲人心的水汽,将邢望的心脏变成一片柔软的沼泽,令邢望的意志不停下坠,却又甘之如饴。 当俞冀安也开始低下头,将下巴轻靠在邢望的头顶上的时候,邢望又恍觉并非只是他在依靠着俞冀安。 ——他和俞冀安是在互相依偎着的。 俞冀安指尖冰冷却没有将凉意传到邢望身上,却因为邢望难得的柔软而变得暖和起来。 此刻的拥抱与爱情无关,只是没有说破的两人,在朔风过后,心有灵犀的相互依赖与陪伴,他们贪图着彼此的热度与温存,却又想用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向对方说明——我还在你身边。 抵达医院的时候,邢望已经回过神了,但是他没有怎么跟俞冀安说话,两人之间是恰到好处的安静,似乎默契地没有将往事提起,却又堕入了一张既定的大网里。 俞冀安脸色稍沉,他还在担心邢望的手,此刻他的心神也全部被邢望的伤口所占据,所以一路无话。 可对于情意相合的两人来说,缄默是暧昧最好的催化剂,也是惴惴不安后的心之安处。 俞冀安在用自己的行动让邢望安心,邢望也在用自己的顺从让俞冀安宁神。 邢望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医院了,他平日里很少生病,生病了家里也有专门的家庭医生,可在父母去世的那一年里,他几乎一直待在医院里,空洞的白色不免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现在,俞冀安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进医院里,他却没有感觉到太多不适,反而心底泛起了些甜意。 接诊的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眉目慈爱,问话温柔,也没有让邢望感觉难受,可是诊断的结果不太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