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青苔的石阶小路。 父母葬礼,他没能参加,他当然不能责怪俞冀安,因为当时各种事情驳杂在一起,加上他也没有及时清醒,所以他无法到场。 在邢望心中,俞冀安在这件事上自然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尽管知道这些,他还是会觉得有些悲伤。 冷冬细雨,打在身上毫不留情,打在墓碑上,也毫不留情。 邢望找到了父母的墓,看着那两块墓碑,还有墓碑上面镌刻的内容,他的心中也开始生出无限寂寥。 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会想念他们,可是越发想念,他就越发清楚,他们回不来了。 雨势渐大,邢望站在墓前一动不动,身形瘦削,目光低垂,脸上看不清情绪,只让人觉得无端悲苦。 在失神之际,邢望听到了人的脚步声,有人也在这个时间来到了这里,邢望下意识回头,便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迟疑地看着他,嘴唇嗫嚅,声音不大道:“你是……” 俞冀安匆忙赶回家的时候,乌云逼近,他近乎没有停顿般跑到了邢望的卧室门前,平复好呼吸敲门,却发现门没有关。 心里的不安感蔓延开来,他走进了房间里,卧室书桌上,电脑没关,上面的内容还在播放中,是今天的新闻热点,然后俞冀安又看见书桌上,邢望常用的那副小提琴竟然断了根弦,被主人妥善放置在琴匣中,还没关上。 就好像是练琴练到了一半琴弦断了,所以走回到了卧室里想要换弦,却在那时看见了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他还是知道了。 俞冀安忽然惶恐起来,刚准备出门,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刘英维对他说:“你弟弟在安葬了你父母的墓园这里。” 邢望最终被俞冀安接回了家。 二人一路无言。 邢望被雨淋了一身,刚到家就被俞冀安拉进了浴室,这时他才说了见到邢望后的第一句话:“先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 随即仍旧有些怔愣的邢望看着他哥注视着他,男人声音温和着对他说:“哥哥去煮碗姜汤,喝完姜汤,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哥哥都会跟你讲。” 等邢望洗完澡后,姜汤还没煮好,他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俞冀安,想了想,便去俞冀安卧室找了下,人不在,便又去书房找。 ——俞冀安在书房里,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邢望悄声站在了书房门口,直到俞冀安打完电话后对着门口说了一声:“小希,进来吧。” 书房里,两人相对而坐,画面却异常安静,气氛好比俞冀安生意场上进行的某一次严肃会议,等着任何一个自信昂扬之辈率先发言,以占据会议争论要点的上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