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没事吧?”沈临安下了车,一旁的沉碧过来替夏初瑶放下了车帘,拉过她的有些冰凉的手,小声问了一句。 “无事,你们把车里收拾一下吧。”由着沉碧放下车帘,她虽然想看穆玄青,却也知道如今自己身为他人妇,不该这般在外男面前抛头露面,便也只是靠在窗边,听着外面两人寒暄。 询问下才知道,这穆玄青听说望都有好酒,这年下无事,便想过去瞧瞧,顺便练练他前些日子新买的马匹。却不想这马儿不听话,半路受了惊吓狂奔,正好撞上了沈临安他们的车驾。 等两边的车夫检查下来,穆玄青他们的临时买的马车不够结实,车壁损伤不说,右边的车轮受损,已然不能再跑。 眼下已经出了故洗城数里,穆玄青这般身份,自然是不能叫他在这里顶着寒风等人来接,沈临安便也只好请他同乘,待到了前面的城镇,再重新雇车。 出门前朱氏替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后面跟着那辆里除却御风之外,都是朱氏给夏初瑶挑的随行婢女和帮她一起清账的管家和小厮还有半车的行李,现下望舒和马夫骑了他们拉车的两匹马,三个主子也都不好分谁去跟后面的下人们同车,便也只能请穆玄青上了夏初瑶所在的车。 马车宽敞,穆玄青与沈临安坐在了桌案两旁,夏初瑶与黛绿沉碧便靠坐在了窗边。 先前只觉得这一趟得了自由,感觉十分轻松愉快,这会儿见着穆玄青,还听说他也要去望都镇,夏初瑶绞着帕子坐在那里,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 “初到故洗城时,本王曾去国公府拜访,可惜当时三公子不在府上,未能有幸得见。”再次动身之前,沈临安叫下人烧了水煮了茶,这会儿捧了茶杯,看着杯子里的碧潭飘雪,穆玄青说话间,目光落到了窗边的夏初瑶身上,匆匆一瞥便又收了回来。 “那日受朋友之邀去了琼途寺,回来听夫人说起殿下到访之事,沈某也是觉得颇为遗憾,幸得今日借着这撞车之事,能得见殿下风采,也算是一番缘分。”沈临安抬眼看夏初瑶,见她颇有几分拘束的模样,也只是微微抿唇,淡笑着回了一句。 “说起那日,本王还未向夫人道歉,那日本是本王说起旧事一时失神未能接住夫人递上的茶,却叫夫人受了惊吓,本想宴后再好好跟夫人陪个不是,只是夫人半途不适离席,本王便也一直没寻到赔罪的机会。” 目光再次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夏初瑶身上,这一次,穆玄青拱手俯身,朝她作礼赔罪。 “那日是妾身手滑,在贵客面前失仪,还泼了殿下一身茶水,是殿下宽宏不怪罪,这怎么还能是殿下的过错。”绞帕子的手一紧,夏初瑶将帕子攥在手里,起身朝着穆玄青福了一福。 “那日因着是得见贵客,又听得太子那几句打趣的话,一时间慌了神,冲撞了殿下,之后更是宴上失仪,中途离席,是妾身失礼了,今日便在此跟殿下赔个不是。”那一日她是重生后初见穆玄青,偏又听他唤她“亡妻”,心中满腔悔恨和伤情不能自已,等事后回想起来,她其实也觉得当时举止多有不妥,尤其是在假山后哭时还有沈临安在她身旁。 那晚的事情,落松苑上下的人半句都没有再问,所以即便是想要跟沈临安编个慌解释,他不问自己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倒是难得今日穆玄青再次提起。 其他人便也罢了,沈临安这般心思细的人,当时她哭得那么凶,事后他却半句不问,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