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问道。 “你不知道,往西乡去的那条官道旁不是有个水塘嘛,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昨日将那水塘上的冰凿了,还引水淹了一大片路面,你看这一夜冻下来,那地方保管是满地冰霜,若是不缠着铁链,只怕还没到西乡,我这一车子酒就都在那儿摔了。” 穿短袄的男人接了伙计递过来的铁链,跟张掌柜的算了账,出门去时,还在对那放水淹路的人骂骂咧咧。 穆玄青瞧着那人缠好铁链,赶车离去的方向,眉头一挑:“张掌柜,那沈家农庄与西乡,可是在一个方向?” “客人你说的是那镇国公沈家的农庄?”张掌柜瞧过这位客人来过几次,知道他是外乡人,自家老板有十分重视,便也十分客气地答道,“这沈家农庄在西乡后面,他们有许多田地都是从西乡农民手里买过去的。您还别说,因着那个农庄,西乡这些年是越变越好,果然……”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着紫衫锦冠的客人已经起身快步朝店外走去,步履匆忙。 “本王先去追沈三夫人的车,你寻了池暝,马上跟过来。”让车夫取了拉马车的马儿的缰绳,穆玄青取了收进车里的佩剑,翻身上马,嘱咐了望舒一句,便快马加鞭,往沈家农庄的方向追去了。 早先他看那新换的马车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儿听那短袄男人说起,才想来了原来是新换的马车并未添置防滑的铁链。 即便是走得匆忙,从原来的马车上换下来也最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从沈府里面出来的马车都是缠了的,因为从望都镇回故洗城的有一段路十分容易打滑。今次忘记,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夫人,你瞧,奴婢这次可写对了?”马车里,坐在桌案前捏了毛笔的黛绿将纸上歪歪扭扭的字推到夏初瑶跟前,让她看自己写没写对。 放下手里前两日从沈临安带的小半箱书里悄悄偷来的书,夏初瑶看着那纸上虽然歪歪斜斜,却好歹笔划都对的两个字,笑着点了点头。 “你写我的名字做什么,难不成以后想要冒名顶替?”一边的沉碧按着夏初瑶的吩咐,在替她将先前作了标记的账本都寻出来,凑过来看到黛绿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都怪夫人赐奴婢的名字太难写,那么多笔划,奴婢写了几天都是缺点少横的,还是沉碧姐姐的名字,又好听,又好写。”黛绿撇了撇嘴,叹了口气。 除夕那日夫人问她想要什么新年贺礼,想了许久,她便说自己想学认字。 她是穷人家的女儿,家里曾经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自然是没学过这些的。先前看到沉碧又能认字又能写,听说是从前在尚书府的时候,跟着夫人学的,她便也起了学认字的心思。 “要不,你求夫人重新给你赐一个简单好写的,奴婢瞧着,二丫就不错,你一定一看就会写。”沉碧笑了,将理好的账本放到了夏初瑶手边。 “不用不用,这不仅是一个名字,这是夫人赐给奴婢重新活过的一次机会,奴婢是要用一辈子的。”沉碧说的玩笑话,黛绿却是认真地摇了摇头,说得郑重。 夏初瑶听罢,目光落在了她那一双手上。烫伤虽然好了,疤痕却是永远也无法抹去,自从她将黛绿带在身边伺候之后,黛绿都是拿了布条缠着手的,就怕自己的伤疤吓着人。 “这重新活过的机会,是你自己挣来的,不是我赏给你的。”夏初瑶抿了抿唇,见黛绿听得这话,垂目去看自己的双手,“就因为是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挣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分外珍惜才是。” “夫人,我……”黛绿狠狠地点了点头,才刚开口,却听得外面响起惊马的声音。 “夫人,王管家他们的马车打滑陷到路边的泥潭里了。”掀起车帘,便听得外面马夫扬声禀报,“老奴先将马车赶到前面干净的地方等上一等吧。” 那边王管家他们已经下了车,小厮和两个账房都随王管家一起挽了袖子,跟车夫抬车。眼见无法,夏初瑶也只能应了车夫的话,让他将车赶出去一小截,停在官道旁。 “他们只怕是人手不够,你们也去帮忙吧。”那两个账房看似文弱无力,王管家也是年近半百,这会儿路上无人,单凭那么几个人,只怕一时也难将马车从泥潭里抬出来。夏初瑶瞧了瞧天色,叫一旁守着的车夫和御风都过去帮忙。 “可是……”车夫得了吩咐急忙过去了,倒是御风有几分犹豫,他奉了沈临安的命令,要保护夏初瑶的安全,之前的路上有薄霜,此刻他们拐了一个弯,他若是也过去帮忙,一时便瞧不见夏初瑶这般的情形,这儿虽然是官道,但四下无人,后面还是一片松林,他有些担心会出事。 “没事儿,我带着匕首呢。你快去帮忙吧,不然我们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农庄了。”夏初瑶将自己捏在手里的寒淬晃了一晃。 御风听罢,便也只好点头应了,快步过去帮忙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