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在翰林院里对李元有问必答的沈临安,到了他面前,就像有人把他嘴缝起来了一般,韩参商对此,十分不满。总觉得作为同僚,沈大人实在是太过偏心。 “韩大人说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先喝杯热茶歇歇吧。”从上马车开始韩参商便一直在说话,夏初瑶将他不依不饶,忙给他递茶,打断他的话。 “多谢,多谢。”接过纤手递过来的茶盏,韩参商也不骚扰沈临安了,只是捧了茶杯,看着夏初瑶,笑得和善。 同行官员本是不该带随从的,不过,同是走后门进来的人,眼前这位随侍又生得十分俊俏,韩参商便也没有直言过问沈大人为何特意带了个俊俏小公子随行。 “韩兄不是想知道为何今次在京的两位皇子都随行吗?”本想感叹耳边终于清静了,抬眼看到那喝茶的人一双眼落在夏初瑶的身上,脸上的笑容也过分和善,沈临安轻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依沈某看,陛下此举,是想叫人知道,对于三位殿下,他不会厚此薄彼。”这还在随行途中,妄议圣心本是不妥,只是他不开口,韩参商便盯着夏初瑶不放,沈临安便也只能低声言到。 两国订盟之事,不点朝中重臣,也该落到储君头上,偏偏这次去的是褚云景,加上先前褚云音嫁给沈临渊,眼看沈家三子,除他刚入朝堂外,余下两个都已是偏向二皇子,陛下大抵是怕朝中局势有变,所以在任用褚云舒之余,将这祭祀之事交给了褚云清。 这祭祀社稷的大事,非帝王和储君不能主持,陛下此举,比起让褚云清留在朝中监国,更能彰显他对太子的重视。 “这一次春猎不比往年,随行的人里,不是还有位特殊的贵客吗?陛下所思有变,大约也和晋王同行有关。”言及此,沈临安下意识地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夏初瑶,正好见她抬眼朝自己看过来,撞上他的视线,惊愣之际,倒是没有马上移开,只是抿唇朝他一笑,作出一副从容的模样。 “此话怎讲?”刚入翰林的时候,父亲便嘱咐他要多跟着状元爷好好学。当时韩参商还不以为意,想着他们本是同窗,虽然沈临安高中状元,可他也比他差不了多少。如今听得他讲这些,倒也觉得服气。 这些不是十年寒窗,饱读诗书便能精通的,或许如父亲那般为官多年,深谙官场之事,了解陛下心思的人说出这般言论不足为奇,只是沈临安明明与他一同入朝,在这一点上,他却是真差了一大截。 “等二殿下回来,晋王殿下在大齐的地位便成定局,他以后也算是大齐官员,虽领闲职,可他背后是晋国,他在朝中作何选择,也都是举足轻重的。陛下这次带他来,不过是要让他看清大齐的形势罢了。” “韩兄此刻心中疑惑也不奇怪,你只等今次春猎结束,便可看出几分门道来。”见韩参商还想发问,沈临安阻住了他的话。有些话,再往下说便真容易落人把柄了,而且自己这般话说一半,倒也好叫韩参商细思琢磨,没空继续搭理他们。 101三爷想不想听? 沈临安的帐子在大营东南角,也不知是不是特意安排的,这边除却往来巡逻的金吾卫之外,避开了其他往来的官员,是处清静地。 沈临安特意嘱咐了他不在时,不要随意出大帐。虽说这身男装扮得精巧,但是先前沈家几桩大宴都是她在操持,官员之中多有人认识她。 不过,沈临安也说,这北辰山上风光最好之处被围进了皇家猎苑,因此每年春猎都有些本不用随行的官员会混迹其中,只要没人言明追究到陛下跟前,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沈临安去侍奉圣驾之前夏初瑶特意问了此番随行的官员大概有哪些,好在都不是与她特别相熟,也没什么仇怨的,想来认出她也不会告到圣上面前。 只是扭头看见掀帘进来的佩剑护卫时,夏初瑶微微一愣,刚放下的心又马上揪了起来。 “三夫人?”徐子翔是金吾卫中郎将,这一次领命负责在猎苑里护卫圣驾安全,眼下刚刚扎营,自然是要来检查各帐情况的。 他是沈临渊的副将,私下与沈临渊也交情甚好,往昔自然是常与沈临渊和夏棠结伴同游的。即便是扮了男装,只一眼,便也看穿了眼前的人。 “夫人应该知道,此行官员是不能带家眷随行的吧?”不等夏初瑶开口,徐子翔便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礼部的名单上写的是国公府的随从御风,三夫人如今这般模样,是想做这欺君骗主之事吗?” 他见过夏棠与沈临渊相携恩爱的模样,见过她被赐婚另嫁之后,沈临渊消沉悲痛的情状,也将如今夏棠对沈临渊的无情和与沈临安的恩爱看在眼里。 他讨厌眼前这个女人,辜负沈临渊的一腔深情,还那么快便见异思迁,这般作为,与水性杨花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