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意识模糊了,精神好些的时候,还能叫了慕千寻在一旁口述病症,让她记录,与她探讨病情。 张妙丹本就想再找几个有疫病症状的人来诊诊,看了穆玄青让沈临安捎给他的信之后,便决定北去看看沿河其他几座城里的灾民。 他本想以需要助手的借口,带夏初瑶一同前往。奈何这丫头扭了一股劲非要南去,倒是陈词见她为难,主动要求随行,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 “等此间事了,我会去陈留国,你……”君和城外,陈词看了一眼在数步开外看着他们的沈临安,顿了一顿,才又跟夏初瑶继续说道,“你若要找我,传信西园就好。” “日后等有机会,我定去西园找你们喝酒。”夏初瑶笑着应了,如今陈词能放下一切,她也算松了口气。 那日他从黑风寨回来之后,夏初瑶与他细讲了这半年中发生的事情,陈词也未言其他,只说既然她无事,他便也没什么牵挂,既然晋国回不去,便打算应了厉园主之邀,去陈留国隐居。 “只是,阿城他……”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也该有他自己的选择,陈大哥无需太介怀。”夏初瑶见他忧心,侧头看了一眼沈临安。 陈词本打算带阿城一起去西园,可阿城非说要追随她,不愿再跟着陈词。 若是往昔,她必不会应允,只是想到那日在黑风寨阿城说的话,夏初瑶倒觉得在让阿城留在陈词身边也有些不妥,只是她也不便带了他同行。好在慕大夫说阿城的身子还需得好生调养,沈临安便应了让他先留在君和城,之后随慕家一起回滨州调养,等得他养好了身子,再送他去找夏初瑶。 阿城虽然多有不愿,却也不敢太过违拗夏初瑶的意思,只能应下。 “丫头,如今的桑泽城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遇此机缘,等同新生,执念往世,我怕你不得善果,跟在他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一旁牵了马过来的张妙丹对上夏初瑶的一张小脸,便忍不住皱眉劝到。 这两日听得县衙里的人说起她与沈临安的关系,虽然有些替穆玄青惋惜,可是如今对夏初瑶来说,安心当夏棠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真人不是修道吗,何时又开始信佛了?”这些劝她别去晋国的话,这两日夏初瑶在张妙丹这里听得多了,这会儿也只是笑着带过,不愿再多言。 他这般苦劝,倒叫她越发觉得,这桑泽城里必然是出事了,她心中总是揣着几分忐忑,想着要尽快动身回去才好。 “这个你拿着,万事小心,等得研制出了克制疫情的药,我便回桑泽城,你若无处可去,可以在晋国等我。”将带出来的最后一瓶丹药塞到了夏初瑶手里,张妙丹也知再劝无果,只与众人告别后,和陈词一起上马出发。 “今日沧州的物资送过来了,我先前让沧州知州送了出关的文牒过来,你便是要走,也等拿了文牒,明日再说。”转身回城,擦身而过时,却被沈临安拉住。 “劳三爷费心了,”夏初瑶抬目看他,这两日他都在忙赈灾之事,眼下乌青面上惨白尽显,本想劝他注意休息,话到嘴边却也只是咽了下去,只是俯身朝他作了一礼,“阿城的事,也麻烦三爷了。” “你……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不远处君和城的知县还在等他,沈临安也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便先她一步转身离去了。 雨散之后,徐州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好,夏初瑶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看着一身官服的他快步离去的背影,竟是觉得心如刀绞,有些喘不上气来。 明明路是她选的,话也是她说的,可为何这会儿她竟是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来? 午后城门外那一闪而过的后悔叫夏初瑶有几分心神不宁,等得入夜时拿到了御风送过来的文牒后,她也不愿再等明日,收拾好包袱之后,便准备趁夜南去。 “夫人,你现在就要走?”御风得了沈临安的令,本该送了文牒别走,这会儿见着夏初瑶出门来,见她一副远行打扮,惊讶开口。 到如今,就连池光都改口叫她“夏将军”了,在知道她身份的人里,也只有御风还叫她“夫人”。 夏初瑶没想到他还在门口,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已经耽搁了许久,我想快些回去。” “可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