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萧良最后只怕也能逃过重责,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提起自己那个死在战场上的女儿,燕秋灵垂下了眸子,本以为夏初瑶的死,已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却不想,不过半年,威远候府上竟又添了一桩丧事。 若是眼前这个颇有几分莽撞的孩子再出了点什么事,她是真觉得自己会撑不住。 “可是……” “对付那种用卑劣手段害人的人,有时候,只能用更卑劣的手段。”伸手去将夏初辰身前的碎瓷片捡起来,全数放在了端菜的盘子里,等得收拾妥当,燕秋灵才直起身子,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叫还黎儿的人血债血偿更重要的呢?” “母亲,”夏初辰一直抿唇不语,等得燕秋灵都走到门边了,他才沉沉唤了一句,“还请母亲替辰儿在父侯面前说几句好话,辰儿知错了,只要父侯愿意过来,辰儿必当给他当面叩头认错。” 昨日威远侯府的二公子刚出殡,不过一日,原本肃然的桑泽城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便又热闹了起来。 酒肆花楼里,笙歌起,舞衣飘。腰肢款摆的女子状若无骨地倚在着了锦绣衣裳的人怀里,娇声软语,举酒劝客尝。 在长信街上,真正的热闹是从夜里开始,不到天明时分,不肯停歇。 “萧大人,下次记得早点来,可别叫奴家久等。”从群芳楼后院的小门出来,酒气未散,步子带着几分虚浮的萧良也只是朝着身后还在门口朝他娇声言语的姑娘挥了挥手。抬眼看了还昏沉的天色,往一旁的巷子里拐了进去,今儿留得有些晚,还得抄个近道才能在早朝开朝之前赶回典狱司。 这从长信街穿到典狱司去的小道有些偏,又是这个时辰,萧良本以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往这里走。 所以在拐角时结结实实撞在一个人身上时,他踉跄退后两步,先是一愣,随即才挑眉看撞了他的人,刚想骂两句,见着那张脸时,又是一愣。 “你……你怎么……”骤然被那张脸一吓,酒意睡意都醒了几分,颤巍巍开口,话到一半,才终于发觉不对,缓了神色,“夏将军怎么这个时辰在这里?” “不过是刚巧路过罢了,萧大人这是怎么了,见着本将军,怎么会吓成这样?”将先前瞥见他时的战栗和惊恐看在眼里,夏初辰站在原处,抿唇笑看着萧良,“萧大人莫不是将本将军认成了我家二弟?” “我……本官只是刚刚酒醉未醒罢了,时候不早了,本官还需得去典狱司,便不与夏将军多说了。”这会儿是彻底认清楚了眼前的人,萧良虽只是个掌狱使,不过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素来横行,这会儿也不将这个受了打压的威远候大公子看在眼里,也只是朝他挥了挥手,便打算绕开他继续前行。 “萧大人莫不是酒醉认错路了,你这此去不是典狱司,再往前走,只有一条路等着你。” 刚刚越过夏初辰,便听得他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路?”萧良步子一顿,右手已经按住了左手腕上绑着的袖里剑。他虽不精通武艺,可典狱司素来是个容易得罪人的地方,即便是出门寻欢作乐,他身上还是带着几样暗器防身。 “黄泉路。”三个字,阴沉如鬼魅,吐出的瞬间,夏初辰身形已动,一柄短剑裹挟着劲风,急刺向萧良。 因着有了准备,虽说动作慢了些,却也还是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旋身而过的一瞬,萧良也已经抬手,淬了毒的袖箭射出,咫尺之间,他有自信夏初辰必定躲不过。 没想到他还带了暗器,见他动作的瞬间,夏初辰也是一惊,眼看躲不过,倒也不躲了,就势短剑平削,往萧良腰间斩去。 那枚本躲不过的袖箭在离他只余方寸之时,突然被打偏,擦着他的衣服,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而那划向萧良的剑,也在切入萧良身体之前,被一道绯光斩断。 手里的短剑被那绯色的长剑自剑柄前段齐生生斩断,夏初辰惊异之下,抬眼看突然闯入的持剑黑衣人。 “你不能这样杀他,会让人查出来的。”来人一身黑衣,蒙了面,开口是清脆的女声。 “你……”那一瞬,夏初辰讶然间忘了下一步动作,倒也不是因为这蒙面的女子,而是因为认出了她手里这柄“绯云”。 死里逃生的萧良到没顾及其他,眼看有人出手相救,夏初辰又一时未动手,忙不迭地扭身要往巷子外面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