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不愿与她争抢便也罢了,可这绣帕子之举实在过分,即便是到了父亲面前,错也不在我们,你一个堂堂尚书府的夫人,怎能被她差遣做这般下人做的事情?”瞥了一眼沉碧手里的盒子,又看周氏满眼担忧的模样,夏初瑶只恨她不争气。 “也不是她差遣我绣的,先前她提起宝丫头要嫁人,又说我的绣工好,宝丫头对我绣的帕子喜欢得不得了,我想着宝丫头也是你的玩伴,便应了绣帕子的事情,算是给她当礼物。” “夫人,那宝丫头哪里算小姐的玩伴!夫人别忘了,当初就是她将小姐推进池塘里害得小姐大病了一场的!”周氏这般说,竟是叫一旁的沉碧都听不下去了,咬牙开口。 那个时候连她都不敢相信,不过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竟然就生了这般歹毒的心肠,深秋寒日里,竟然将小姐推到了池塘里。 “……”沉碧这般说了一句,周氏身子一晃,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也不再开口了,只绞了帕子在一旁叹气落泪。 先前听她们说那宝丫头是她的玩伴,夏初瑶还觉得奇怪,这夏棠不是自小就受欺负,怎么会有辛家的玩伴,这会儿听得沉碧说起,更觉生气,奈何见周氏哭得伤心,也只能软了脾气好生规劝。 虽然知道辛姨娘一定会闹到夏尚书那里去,却没想到这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曾踏进海棠院一步的夏尚书会来得这般快。 刚哄着周氏收住了眼泪,便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老爷过来了。 周氏听得,身子一抖,伸手去拉夏初瑶。 “母亲别怕。”紧了紧握着周氏的手,夏初瑶轻声安慰。 转头还未换下官服的夏崇德已经大步进了厅堂,面色怒意不掩,见夏初瑶直起腰板看着自己,斜飞入鬓的长眉一蹙,冷喝:“跪下!” 换做真的夏棠,被他这般一吼,只怕是已经跪倒在地,夏初瑶却是不动,将身后的周氏挡了挡:“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父亲要这般大动肝火?” “你还知道你是夏家的女儿?!”见她居然还回嘴,夏崇德怒道,“你这般目无尊长,还不知道哪里错了?!” “老爷息怒,棠儿……棠儿她也是为了我,并非有心要与辛姨娘说那些话,老爷要怪,便怪我吧。”被挡在身后的周氏绕开了身前的夏初瑶,颤巍巍跪在了夏崇德跟前,啜泣着求情。 “哼!你还有脸说?我素来最喜你的温婉懂事,识大体,当初也是因着这一点,才将女儿放在你身边让你亲自教养,你看看如今你教出个什么样子来!”刚刚辛姨娘跑到他书房去好哭了一通,哭得他怒气上涌,这会儿见着跪在跟前的人,夏崇德沉脸冷喝,只觉她这般满面是泪的模样直叫人烦厌,抬脚便踹。 一屋子的人都未曾料想到夏崇德会有此举,眼看周氏被他一脚揣在肩头,跌坐在地,夏初瑶惊呼了一声,忙去扶她。 “棠儿,快给你父亲认错。”攀着夏初瑶的手直起了身子,周氏却执拗着不肯起身,拉了夏初瑶的手,要她跪下认错。 她这般举动叫夏初瑶一震,看着眼前身子颤抖的人,夏初瑶眼中尽是沉痛之色。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认错?今日我顶撞姨娘,出言不逊,的确有错。可是要说错得最厉害的人,还是父亲吧。”拂开了周氏的手,夏初瑶站直了身子,冷眼看向夏崇德,“母亲性子温婉,却也还是尚书府的夫人,父亲不护着她便也罢了,怎还叫她这般被一个姨娘当做下人使唤?” “父亲即便是要宠妾灭妻,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这叫外人看了,笑话我们夏家便也罢了,你就不怕哪日御史台有人参你一本,说你治家不严,到时候,影响的是父亲的仕途!” “啪——”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夏初瑶最后的话,扬手扇她一掌的人这会儿气得身子直抖。 “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敢妄议朝政了”本还想再打,却被夏初瑶一双眼生生瞪得收了手,夏崇德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断喝一句之后,竟是一时说不上其他话来。 左脸一片火辣辣的疼,口中也有一丝腥甜,夏初瑶本想反击,却被那句“妄议朝政”镇住了话头。夏崇德不说话,她也只是扬眉怒视他。 “给我把她关到祠堂去,不准给她吃喝,关到她认错为止。”想着那边辛姨娘还等着他去安抚,夏棠再过分,如今也是沈家的媳妇,他倒轻易动不得家法,等得默了几许,顺了气,这才冷着脸唤外面的小厮进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