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他寻齐了?”沈临安接过药方,看了一遍,不过秦掌柜学过医都看不出来,他也并不识其中的门道,只是如今慕千寻在靖安王府,这些药应该是她开出来的。只是,这需要救命之人,又是谁呢? “这些药别处难寻,不过我们百草堂里有其中的五味,余下的也都告诉了他们寻药的去处,应该能配齐。”秦掌柜答道,“先前公子问蓝魁花的事情,老夫是五年前才接管百草堂的,不过前几日找到了从前在百草堂做工的活计,等得他过来后,老夫可以帮公子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如此,便劳烦秦掌柜费心了。这靖安王之事,我也会转告父亲,今日还有事,便不耽搁掌柜做生意,先告辞了。”收好方子,想起秦舒他们今日所为,沈临安匆匆与秦掌柜道别,让御风赶了马车,却不是回府,而是往丞相府去。 他也算去得及时,刚下车,便见着匆匆从丞相府里出来的柳元衡。 他一身大红的朝服未退,平日喜怒不显的脸上满是急色。抬眼正好看到沈临安的马车,也顾不得其他,几步过去就要上车:“在下入宫有急事,借沈大人的马车一用。” “柳相若是为了尚书大人的事情,便还是留步吧。”沈临安却是一把抓了他的手臂,迫得他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怒目横眉看着眼前挡着的人,柳元衡抿唇,“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对不对?父亲是不是有麻烦?秦姝她到底要做什么?” “下官的确知道,柳尚书今日入宫,是为着当年滨州知州宋怀璧一案。”沈临安扣着柳元衡手臂的手没有松开,只是抬眼看了看这府前长街上还有往来的人群,“柳相不如与我入府一叙?” “滨州案为何会牵扯到父亲,那个时候,他都已经告老辞官了!”柳元衡却是不理会,伸手去拂他的手,“你这是要帮秦姝拦着我?你若再不放手,别怪本相不客气!” “秦舒她现在只怕是盼着柳相进宫对峙,到时候,不仅是柳尚书,只怕柳相自己都说不清楚。下官过来,是要救柳相。”虽然秦舒未曾与他提过细节,不过沈临安也算大概知道是些什么事情,他这会儿过来,便是不想柳元衡也卷进去,“柳相便信我这一回吧,我这也是为了三殿下着想。” 一句“三殿下”终是叫柳元衡放弃了挣扎,闭目抿唇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引了沈临安进府。 “你既然知道是什么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便索性都与我说了吧。”想着沈临安刚刚的话,柳元衡只觉心中满是惘然,等得入了前厅,遣了伺候的人,柳元衡往椅子里依靠,抬眼看沈临安。 他知道沈临安与秦舒素有往来,他甚至觉得,秦舒所做的那些事,沈临安也曾帮过忙。若不是因着褚云舒看中沈临安,他只怕对眼前的人恨得彻骨。 “当年柳相不是说宋怀璧一案到最后证据不足,只能撤销吗?”沈临安在他对面坐下,缓声道,“这不足的证据,是不是差着一纸秦家的证词?” “是又如何?当初彻查此事,本已准备周全,可到最后秦家人突然不愿出来作证了,当初我们寻到的那个证人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也因着缺少这关键的证人,宋怀璧一案只能撤销。”当年的案子,他都是按章程依律法办事,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秦家也不知道那人去了何处,想来柳相也查过了,在秦家和宋家都没有找到谋害或是隐藏证人的线索。只是,那人不是凭空消失的,过了四年,秦舒找到了这个人。他今日入宫指证,当年胁迫他隐藏起来,不去指认宋怀璧的人,就是柳尚书。”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骤然听得这话,柳元衡猛地自座上站了起来,扭头又要往外走,他们这般是在污蔑父亲,父亲一生清廉政治,怎么会在辞官之后,做出这种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