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之下推开殿门,却发现殿中空无一人。 神武军和池光他们的人找遍了故洗城,也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先是太子以意图弑君谋逆之罪入狱病故,不过两个多月,新帝又被查实弑君通敌之举。褚云皇室的流言已经太多,褚云舒也不想再为着褚云景的事大费周章弄得大齐人尽皆知,着人暗中查找之后,便让礼部对外宣称褚云景事发之后以死谢罪了。 褚云天征下葬当日,故洗城里下了第一场雪,天地间一片缟素,让这一场国葬十分阴沉压抑。如今的太皇太后在褚云天征入葬皇陵之后,执意要留在此处守灵,褚云舒他们苦劝无法,只能任由她去。 朝中诸多事宜须得立即处理,等褚云舒稍微顺遂,还不等喘口气,安排沈临安访晋之事,却突然接到了滨州的加急奏报。 滨州十余户商家联名状告柳元衡,说他当初在滨州查案大量查封商铺之举存私,只因他与当时秦家的二当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这般做实则是为了替秦家打压滨州其他商家。而当年他办的一桩县丞贪赃后买凶杀人的案子中有冤屈,他的一个错判,误杀了一个好人,如今死者的家人要求讨回公道,严办柳元衡。 柳尚书之事后,为了让柳元衡能安心帮褚云舒做事,沈临安曾请求秦舒先行收手,回滨州去。 沈临安对她毕竟有救命之恩,之后又派人帮她解决了秦家那些不愿信服她的顽固,让她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坐稳了秦家家主之位。为着这番恩情,秦舒带着秦惜舞离开了故洗城,过了将近半年之久,沈临安本以为秦舒已经放下此事,却不想,她只是遵从他们之间的约定,在褚云舒事成之前不动手而已。 柳元衡对于这般指控,倒也泰然,收到奏报的第二日,他请辞了丞相之职,愿意被押送滨州,配合州府彻查此事。 “舅舅可知,你这一去,到底要面临什么?”知道柳元衡的脾气,褚云舒却是不放心让他走。 “不管面临什么,都是我应得的。”当初秦舒跟他说过,让他偿命太过便宜他,她要一点一点摧毁他珍视的一切,让他也体验当年她痛失孩子和一切时的那种绝望。 “好好照顾你娘,好好守护这得来不易的江山。”将大红的官服放在桌案上,柳元衡看向褚云舒,柔声嘱咐。从前他有太多不放心,如今心中所有的记挂都已经放下,也该是时候,去承担这份他早该承担的罪孽。 他已经不求秦舒能原谅他,放过他了,若是他随了她的愿,能让她放下对他的恨,放下这段纠葛,去过她本该过的人生,那么即便是身败名裂,即便是沦为阶下囚,对他来说,也算值得。 201 不知他的心意 初雪这日,穆玄青在宫中设宴。 下马车的时候夏初瑶才发现,踏着薄雪来赴宴的朝臣们家眷里,多是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闺秀。 “年节将至,陛下想在年节前定下后位的人选。”替她披上狐裘的夏初辰见她将目光落在那些似是不知天寒,一身华丽的长裙在萧瑟的雪天里分外夺目的女子们,轻声解释了一句。 “哥哥不是说陛下在元光殿等你吗,我陪你过去吧。”从丞相府的马车那边收回视线,夏初瑶侧身挡了一挡。 楚家对穆玄青在朝中的稳固功不可没,楚天傲官拜丞相后,亲自将和离书送到了威远侯府。当时夏醇和燕秋灵都气坏了,倒是夏初辰爽快应了和离,还反过来安抚两老。 楚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楚天傲有什么打算,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是,清楚是一回事,看到几个月不见的楚媛突然花枝招展地跟随着父兄前来赴宴,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初辰将她所为看在眼里,知道她跟父母一样,因着楚媛的事情为他忧心,他也不再多做解释,只是随了夏初瑶的好意,与她一起往元光殿去。 从元光殿出来的穆玄青没想到夏初瑶会随夏初辰一起过来,这段时间夏初瑶一直在青云观养病,他本以为今日的宴席她不会到场。 “离开宴还有些时候,可愿随我去个地方?”侧头看了一眼殿外等着他参加宴席的仪仗,穆玄青转身便走,并未给夏初瑶拒绝的机会。 一路冒着风雪到了御花园,穆玄青一直没有说话,夏初瑶也只能跟着他一路穿过御花园,往皇城西北角的永巷去。 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的陈设,夏初瑶岔开了话题:“这里,是从前越娘娘住过的地方?” “这是她死前最后住过的地方。”拿起桌上的一个青瓷茶杯,垂眸细看上面的纹样,“听说母妃当年是直接封妃的,并非如其他妃嫔一样,要先迁入永巷,等着层层筛选。明年春选之后,这里也会再住满了等着入后宫的女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