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老太太也想到过,可毕竟下手杀害沈氏的是她。她是偏心二房,可若是为了贾家,为了她自己,必要时也只能舍弃二房的一部分利益了。 至于父亲?他料没料到重要吗?料到了如何?没料到又如何?左右,他只能依附于老太太,是荣是辱,都只能靠老太太。所以,他也只能答应。 贾元春叹了一声,又问:“大房那边一直乱哄哄的,这都是在吵些什么?” “还不是大太太自认为翻身做主了吗?高兴的不得了。偏偏她还不懂得避着人,那嘚瑟劲儿全写在脸上。这叫琏二爷看了能高兴吗? 琏二爷差着辈分,不好说什么。大老爷可不管这个,也没给太太面子,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大太太没了脸,闹得更厉害了。” 抱琴没有说具体,是怕她不悦。可贾元春心里明白,搬去正院看起来是好事,可却是用贾琏生母的死和王熙凤的差点出事换来的。贾琏未必能有多开心。 而贾赦,开心是真开心,好容易终于压了二房一头。可这开心后头不免也有些叹息难过。他再混账,对沈氏却还是有几分真情的。邢氏也当真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 贾元春鼻子一嗤,“大太太现今怕还想着揽了府里的大权吧?” “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可不是吗?大太太还说二奶奶也是王家女,不能当这个家。也不看看,琏二爷会不会应。如今便是大老爷也未必杠得过琏二爷,更别说大太太了。 琏二爷从库房搜了一堆的古玩字画出来给大老爷,就把大老爷给哄住了。大太太没了后援,这才歇了声音。” 贾元春点了点头,面上不见悲伤也无喜悦,淡淡道:“这两日外头可有什么凤哥儿或是王家的传言?” 抱琴一愣,低下头。 贾元春一见这神色便猜了个正着,“你也不必瞒着我。前两日凤哥儿才去过一趟王家,我猜也能猜到她是去做什么的!” 抱琴张了张嘴,将外头关于王熙凤上奏宽宥书以及王家捐银等事一一说了,又劝:“如今外头都在说二奶奶有情有义,说王家敢于担当。可见一样米养百样人,便是都出自王家,也得分开了来看,不可一概而论。” 抱琴说着,顿了会儿,抬头觑了眼贾元春的面色,“姑娘,其实这对姑娘来说,也未必是坏事。王家总归是姑娘的舅家。王家仍在,姑娘往后……” 往后?王家哪里还会管她的往后?这帮王家重振声誉的又不是她! 想到此,贾元春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用博仁义之名来稍稍缓解王家的名誉,她也是想到了的。可惜,到底比王熙凤晚了一步。她打算出发时,王熙凤已从王家回来了。她便也再没有去的必要。毕竟她不是苦主,王熙凤能做的,她做不了。 可想而知,王子腾在她和王熙凤之间会选择哪一个。且她还是后到的那个。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贾元春将此节抛去,又问:“今日二十二了吧?” “是!” 二十五后,朝廷便封衙休沐,初五后才开。此事,必须在封衙前解决,否则夜长梦多。 “衙门那头可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据沈家说,大雪封山,他们家找到的那个稳婆在路上被堵住了,过不来。此事待等年后再议。府尹大人也答应了。说不论如何,且等稳婆来了同太太当面对质。便是证据确凿,也得把这一遭走过了,案卷才更清楚,才能结案。” 贾元春心一颤,等年后开衙还有十多天,太长了。王家不会无动作。倘或王家说动了母亲,母亲把一切捅出来。 贾元春眼珠微微抖动,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留在屋里,我去去老太太那儿。” ********* 贾元春到时,贾母正靠在躺椅上小憩,翡翠拿了木槌给她锤脚,元春进来便接手了这份差事。翡翠暗自退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贾母才睁开眼睛,见得是贾元春微微怔了怔,倒也不算十分惊讶,坐起身来,留下一半的地儿让贾元春同她依偎着坐了,将她搂在怀里。 “伤可好了?” “还亏得老太太的药,已是好全了。” “那便好。你还年轻,可不能落了什么病根。” 贾元春点头,“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我唯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不疼你疼谁!你放心,祖母自有计较。但有祖母在,大房翻不过天去。” 只有她一个孙女?那迎春探春算什么?说什么疼她,难道所谓的疼她,便是想尽办法把她拉下水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