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睁大了眼睛,“母亲答应了?” “自然答应了!” 林砚急了,“母亲就忍心看我挨打吗?您当真舍得?” 贾敏看着他,“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到底在京里都做了些什么?怎地一收到京里同你有关的消息,三回有两回,你爹总要气得跳脚,直喊要让人把你抓回来?” 林砚僵住了,他在京里做的…… 额……有些不能说。能说的……逃学?写话本?《窦娥冤》也就算了,《柳毅传书》怎么办?最厉害的是《西厢记》!贾敏要是知道,那还得了! 林砚身子抖了抖,低着头,不说话了。这让他怎么说? 贾敏一瞧这模样,心里已了然几分,林如海又不是有病,总不会无端要罚孩子,果然,是自己作的! 见贾敏如此,林砚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最大的护身符都不帮他了,他要怎么办?林砚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同贾敏说话,到得晚膳时分,礞哥儿和黛玉也醒了。 林槐回府来报,“皇上留了老爷用膳叙话,不回来吃了。” 林砚面上一喜,忙招呼下人摆饭。同贾敏和黛玉一起吃了,又逗了会儿礞哥儿,瞧着天色不早,算着时间,林如海也该回了。果断站起来。 “母亲,儿子今儿起得早,有些累了。母亲做了这么久的船,好容易脚踏实地不晃悠了。还请早些歇息,养养神。儿子就不陪您了!” 说完,不待贾敏回话,风一般跑了。看得贾敏简直傻了眼。 果然,林砚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林如海回来了。贾敏这才反应过来林砚刚才的举动是怎么回事,摇头失笑。见林如海面有倦色,忙遣了人出去,亲自动手给他解了衣裳。 “陛下留了你用膳,想来这一关是过了。” 林如海点头,“瑞芳是随着押解甄家的人一起回京的。必是早已将那夜的事情告诉了陛下。那等场面,瑞芳亲见,只需如实相告,陛下自已有了先见。 今日入宫,他又遣了太医来给我诊治。虽是施恩,却也算是变相地让他瞧见我的伤。如此,他再不会有疑心。” 贾敏松了口气,然而替林如海解扣子的手却在发抖。那一夜的惊险,她历历在目,想起来便觉后怕。 林如海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怨我,是我没有提前同你说清楚。叫你担惊受怕。” 贾敏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却是摇着头,“我明白。你并非不信我。只是君不密则是臣,臣不密则失身。你想借此事除的不是别人,是皇上的眼线。这等事情,如何能轻易说出来。瑞芳精明得很,又是跟在我身边的。” 林如海叹气,心底很是愧疚,言道:“瑞芳死了!回京不到七日便死了。” 瑞芳伤势严重,费了那么多药材和心力保住她的命,为的便是让她亲口将那夜的惊险告诉皇上。以她的情况,本就活不长,这是意料中的事。 可便是如此,贾敏终究是女人,瑞芳也算是照料了她好一阵子,她有些伤怀。 要真说起来,那两个暗卫都是无辜的。且在他们家虽为眼线,也确实保护了他们。他们此举当真有些忘恩负义,不太厚道。可是他们却不能不做。 暗卫是永远不会背叛,不可能收买的。所以,只能死。 “你若是心里不好过,不如去寺里庙里拜一拜,或是给他们立个长生牌,请师傅们多念念经,烧点纸钱。” 这也不过是解自己的愧疚。贾敏明知如此,却还是应了。 林如海倒是问起林砚来,“那臭小子呢?” 贾敏虽口中说不帮,却到底还是没拆林砚的台,只说:“累了,回屋睡了。” 林如海冷笑,这才什么时辰?林砚素来睡得晚,这会儿就睡了,让他怎么信?他张着嘴刚想说话,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