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臣妇瞧着他那模样,竟是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这才多久,便已受了一圈。臣妇这心里便难受得紧。” 皇后一叹,“应了吧!” 顾太太怔愣,“娘娘……应,应了?这怎么行!” 皇后轻笑,“哥哥也不必再病了。贾元春能使手段,你们也能使手段。哥哥这一病,延凯是不敢再提,也不敢再闹了。可两边施压,最痛苦的是谁?是延凯!” “延凯现今不过瘦一些你便舍不得了,倘或再僵持下去,延凯再这般下去,你们可能撑得住?” 顾太太咬牙,“臣妇……臣妇只当,只当瞧不见,臣妇就不信贾元春还真会出家!” 皇后冷哼,“他瘦了难受了你勉强能当瞧不见,可若他病了呢?他的身子,这两三年才逐渐好转,太医也说需得好生养着,若有个万一,难保不会出问题。你难道要等到那时候再来后悔吗?” 顾太太面色苍白,身子摇晃,坐都坐不稳了。 顾延凯是她的命啊!倘或他旧病复发,她……她简直不敢想象! “你不信贾元春会真出家。本宫倒是觉得像她这么狠的女子,自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一定会做得出来。只需她把这出戏做到底,延凯会如何?你可曾想过?” “别说延凯喜欢她,便是不喜欢,若得知是因着自己闹了这么一场,叫她落得个出家的结局。只怕也要把责任都算在自己头上,愧疚难当了。如今这喜欢若只有五分,到时候也会成了十分!” 皇后一叹,又道:“说到底论苦肉计,我们是怎么都拼不过贾元春的。她可以不在意延凯,只求能达到目的。但我们不能!” 顾太太低了头,这才是重点,她们不能!她们怎么忍心看着顾延凯夹在中间,备受煎熬? 所以,明知她们一心软就输了,便也不得不心软。 顾太太几乎瘫坐在椅上,乱了心神,也慌了手脚。 皇后也不管她,叫宫人进来伺候顾太太洗漱,一边遣人出宫,唤了顾延凯进来。 再见到顾延凯时,皇后才明白顾太太说他瘦了时的那份哽咽与心痛。 他确实瘦了,瘦了许多,眼眶下还带着一层乌青,想来是觉舍不下贾元春,偏又惹得父亲病倒在床,双倍的愧疚之下,哪里能过得好。 “侄儿见过姑母!姑母急着寻我来,可是有事?” 皇后只是笑,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嘴中笑骂:“怎么,你自打上回来过之后,已有一个多月不曾来了,你不念着姑母,难道还不许姑母念着你?” 顾延凯很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瞄了顾太太一眼,他哪里不知,必然不会如说的这般简单。只怕还是因着贾元春之事。 皇后轻笑,“本宫瞧嫂嫂面有倦色,似是有些累了,不如叫宫女领了你去侧殿歪一歪。” 顾太太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见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已上了前,只得歇了心思,跟着去了侧殿。皇后这才又招手让人端了鲜榨的果汁上来。 “用井水镇过的。你身子弱,用冰的可不行。现如今井水也冷,倒是可凉快两块。且喝了吧。瞧这满头的汗!” 皇后伸手一边给顾延凯擦汗,一边问,“听你母亲说,你瘦了。姑母瞧着倒真是瘦了。这会儿也快到中午了,便在宫里陪姑母一起用膳吧。你想出什么,姑母吩咐人去做。” 只有关心,绝口不提别的。顾延凯心头越发不好受起来,起身跪下来,“姑母!” 皇后依旧笑,“这是怎么了?” “侄儿……侄儿又将父亲气病了。侄儿……”顾延凯张着嘴,后头的话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最后只低了头,道:“侄儿想要两全,却怎么也寻不来两全之法。” 皇后将他扶起来,“你没有,可不代表姑母没有!” 顾延凯一愣,“姑母?” “贾姑娘不愿为妾?” “贾姑娘说,她只顾家能以四品宜人待之,已是忠厚。她万没有推辞之理。可贾家上下,莫说嫡女,便是庶女也从未有为妾者。她不能堕了家族门风。” 门风?贾家居然还有门风?皇后只觉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你想遂了她的心意,娶她为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