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入内厅,司徒坤自架上取出一个乌木盒子,盒子里乃是一方火器。 林砚惊道:“火/枪?” 司徒坤转过头来,“你认得?” “是!臣认得。” 司徒坤看了他半晌,言道:“当年洋人犯事是真,且洋人犯事用的便是此物。朕避免有人借此神化这东西,扰乱民心,封了消息。朕如何不知海上利益颇丰,又怎会不知国门不可失。但朕这些年寻了多方人士研造此物,虽有所得,然效果不佳。” 林砚明白了。发现火/枪威吓,司徒坤怎能不心惊?若入境洋人都怀有此物,势不可挡,大周岂不危矣?因此,司徒坤只能关闭了国门,阻了洋人入境之路。静待大周改制研发得当,再来说海贸之事。可惜研发不得力,海贸之事便也就搁置了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司徒坤急着要平定北戎。因为只有平定了北戎,除了北患,司徒坤才能专心海防,避免腹背受敌。 林砚上前一步,“陛下,可否让臣看看这火/枪?” 司徒坤递过去,林砚接上手三两下便拆了,又三两下组装好了。看得其余三人傻了眼。 林砚却是轻笑起来。总算他前世的爱好有了发挥之地。上辈子,母亲这边,外公从商,外婆从文。父亲这边,祖父从军,祖母从商。后来他母亲继承了外公的公司。父亲接受了祖母的家业,他却还有一个大伯,从了政。 自十五岁之后,每逢暑假,他都会被扔去军中训练两个月。真/枪/实/弹都是摸过的。尤其那会儿因着男孩子的热血,他最喜欢干的就是把手里的枪/械拆了装,装了拆。便是后来出了国,他还是枪/击俱乐部的高级会员。 他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机会。如今这些都成了他傲立于世,旁人无可匹敌的瑰宝。 司徒坤咋舌,“你怎么会懂得这东西?还如此熟练!” “陛下知道臣幼时有一西洋先生,他不仅教臣作画、格物,还送了臣一把手/枪,不过那是自己用木材制的,非是铜管,而内槽藏得也非□□,而是弹丸,全当是送给臣做小儿家耍的把戏。 后来臣因迷恋此道荒废了学业,使得功课一落千丈,父亲发了狠,把臣房里东西全都收了,好些玩意儿还烧了。那手/枪便在其中。” 司徒坤朝林如海看去,林如海尴尬道:“他那会儿屋子里的西洋之物不少,烧了砸了的也多。臣不记得有此物。” 林砚觑了他一眼,“父亲当然不记得,您光顾着打我了。” 林如海怒瞪,事儿确实是有过这么一遭事,他们对外也说过不只一回。可他哪里有烧了他的东西!他只让他无功名之前不许再碰。都给收着呢!何曾有过此物!让他帮忙圆谎,还好意思怨他打他? 林如海鼻子一嗤,“你怎么不说自己当时有多混账!逃学,厌课,闹着吵着不肯去书院!” 林砚睁大了眼睛。喂喂,不带这样埋汰人的。逃学是有,厌课也有,可哪里有闹着不肯去书院。就林家对读书的看重,林如海的严苛,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只是如今他也不敢反驳,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心底却在庆幸。自上回林如海透了口风,还为他寻了“前朝宰相之后教导”的借口后,他在林如海面前非但不必再遮掩,还能拉来“佐证”。有这样一个爹真好!没把他当怪物,还为他费心费力。 林砚抬头看着林如海,笑得十分狗腿讨好。 林如海止不住冷哼。 司徒坤忍着笑出来打圆场,“谁人没个顽劣的时候,衍之那会儿还小,他现在不都是状元了吗?师弟莫再生气了。” 林如海应了是。司徒坤又对林砚道:“这东西,你了解多少?可会做吗?” “臣当年耍的虽然是不中用的玩具,可这原理却是一样的。况且西洋先生见臣喜欢,还同臣说过许多这方面的知识。皇上说你寻人研发了数年,臣可能瞧瞧目前研发的产品吗?” 司徒坤点头,自另一个匣子里拿出来。 林砚一瞧便笑了,难怪司徒坤会说,研发不得力。 “陛下,依照当初西洋先生教臣的。你手里这个为火门手/枪,需得一手持枪,一手点火。麻烦得很,若是在作战之时,非但不得力,反而累赘。” 司徒坤点头,“不错。而且这里头□□弹丸威力也不足。与这西洋之物相差甚远。” “是!西洋这把可称为燧发手/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