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以后,辛夷发现顾倾变得对一切积极起来。 她开始催促辛夷将药拿来,也开始一丝不苟地按照辛四的叮嘱生活。 辛四不让做的,她一点不做。 辛四让做的,她万般小心地做。 “辛四,你想想办法啊!我们国公这般下去也不行啊!” 敬安军这几天来,一直在辛四门前堵他。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治,是没法治啊!” 辛四无奈,扶着额头就要溜走。 这才几天,广国公已然须发皆白,整日死气沉沉。 敬安军将士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就这状态,给不知情的人看,说国公已经七八十了都有人信。 敬安军又堵在辛四面前,万般哀求, “你就看看呗,你们大夫不是有一种药吗?吃了能让人高兴点儿。” 无奈,辛四又给了他们一疗程的逍遥丸。 就在辛夷的倒计时还剩十天的时候,留在宣关的敬安军押送着杨福到都城了。 随行的还有小蝉与衔枝。 衔枝说,宣关的生意很是不错,她已经雇了掌柜与伙计帮忙,这次来到都城,是同辛四与莫人从商量开新店的事。 辛夷将衔枝与小蝉安置到了国师府,分给了她们两间房。 小蝉摇摇头,看着格外热闹的府邸,挽着衔枝的手,眼睛弯弯的, “小姐,不必,我们一间就好。” 辛夷挑挑眉,看向她们的眼神带了些深意, “好。” 杨福被安置在了丞相府祠堂密室中。 他身上的丝绸华服早已变得破烂不堪,头发打结,睁着阴沉的一双眼睛问辛宗礼他究竟输在了哪里。 辛宗礼只笑道, “哪有什么输啊赢的?时也命也……” “你啊,这辈子不算白活,当过丞相,又当过皇帝,知晓许多秘密,又玩过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只是不知晓,每当午夜梦回,你可会看见冤魂叫嚣,朝你索命?” 杨福轻嗤,不以为意。 若当真有什么报应不爽的桥段,他杨福就不会还当了回皇帝了。 “那你现在看见了。” 辛夷从密室口走了进来,走到杨福身前,与辛宗礼并排站着。 在杨福眼里,他就只看见辛夷伸手朝空气点了一下,而后他的眼睛猛然瞪大。 “爹……爹?” 他哆嗦着后退,朝空气挥手,做出副驱赶样子。 “跟俺下去吧?啊?俺的好儿啊……” 老爷子嘿嘿笑着,脸上的褶子在杨福眼前骤然放大,成了他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