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容秋听来,这种语调实在是让人大饱耳福。 他分出十分之一的心思嫉恶如仇,剩下的部分用来如痴如醉。 但府中居民实在太恨了,又或者颜方毓的话语中就是带着点奇异的力量。 仅是这样平淡的语气,也让围观群众的情绪高涨了好几倍。 修士兄跟着旁边的人一起骂完金满堂,忽然兴冲冲去扯容秋的袖子。 “弟弟仔细瞧,颜仙君就要‘审判’了!” 容秋也跟着兴冲冲复读了一句,其实对所谓审判屁都不知。 但见台上的颜方毓双指一搓扇骨,他手中的折扇“刷”地展开来,扇面上洒金墨字忽然一闪。 美人语气轻柔,眉目含笑,殷红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字:“十年。” “啊!!” 跪在地上的金满堂下意识惨叫一声。 几息后,他仿佛察觉了某种不对,缓缓睁开眼睛,糊满鼻涕眼泪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没事!我没事!” 倒也不能说没事。 容秋眼睛很尖,隔着这么远的人群,依旧能看出在颜方毓折扇轻摇的瞬间,金满堂脸上多了道很浅的擦伤。 什么意思,这就是惩罚了吗? 修士兄知道容秋不懂,便主动给他解释:“颜仙君的因果‘审判’是以时间叠加,刚刚那一记便是结算了那姓金的出生以来十年内的功德和业障。” 说话间,颜方毓又轻抖折扇加了十年。 金满堂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冷不丁伸手抹了一把脸,只见掌心鲜红一片,是自己淌下的鼻血。 眼见台上还在小打小闹,这边的修士兄便趁机继续给容秋解释。 颜方毓师承七宗之一的天衍宗,所修习的是万物因果。 生灵一举一动皆造功德或业障,而颜方毓的“审判”便是将功过相抵、叠加成算。 若是功德无法抵过业障,便将具现化报应在身体、或是气运上。 有几道伤口都是轻之又轻的,颜方毓非大奸大恶之徒不审,所审人中十有七八都是死了的。 而且因为美人心狠,向来喜欢慢工厮磨,业障年年岁岁依次结算,死前还有一段长长的时间被迫苟活,有如凌迟。 越恶的人,死状便越凄惨。 纵使有人能侥幸活下来,后半生也只能与病榻缠绵。 某些字眼对于刚化形的小兔妖来说尚有些陌生。 容秋听得似懂非懂,但秉持着了解老婆的原则,非常好学地提了一个问题。 “那要是功德抵过了业障呢?” 修士兄:“呃,不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