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飘忽地问:“颜先生,是‘天命在人’,还是‘天命在天’?” 这话问一个神棍显然没什么意义。 颜方毓说:“自是天命在天。” 江潜鳞不卑不亢道:“贵宗宗训,‘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向来不是说无论到何种绝境,总有一线生机吗?” 颜方毓笑了笑:“人生如棋盘,看似棋出不意,实则棋子无心,如何排布全凭执棋人论定。但执棋人有心,行事早有定数。” “譬如头顶浩瀚星空,世人以为星星千变万化,只有观星人知,天上星子早有行轨,万事万物也只有唯一的终点。” “而那好似不定的‘衍一’,又何尝没有可能……早就在天道的衍算里?” 江潜鳞沉默了更久,终于缓缓说道:“先生只说了世有定轨,可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颜方毓不置可否:“话已说尽,你如何理解,我无权干涉。” “多谢先生赐教。”江潜鳞长揖到底,“既然如此,我便要争一争这个‘一’给先生看。” 说完,这位不速之客便踏着夜色就此告别。 就突出一个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不知所以。 回到后殿,颜方毓沉默了良久,在容秋的不停扒拉下才开口吐出第一句话。 “唉,这屋子里没有你说话,我还有点不太习惯。” “现在的小辈真是越来越难搞了……”颜方毓撑着脑袋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伸手,把桌上的小兔球戳得东倒西歪,“甄先生走不开身,但我已联系了药老来接你,五日后你就动身避去逍遥谷。” 容秋瞬间慌了。 五日?! 怎么这么早?离阵营战还有十日的时间啊! 容秋瞬间躺倒,比划带撒娇,把颜方毓的手指往自己肚肚上拽,企图用美色……大概只能说是毛□□惑他。 颜方毓对于小兔球的示好照单全收,一边用兔绒暖手一边凉凉说道:“你磨我也没用,药老一听你要过去激动得不行,本来说立马启程,三日后就能到清明,还是被我推到了五日后。” 容秋立马卷起身裹住他的指尖,又用脸蹭他的指背,眨巴着眼睛狗里狗气地讨好他。 老婆你也很舍不得跟我分开的对不对? 不然就再往后推推嘛!推到开始前最后一天,说不定发生点什么事,大家就都走不了啦! 颜方毓倒是没他那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回路,只哼笑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别自作多情,只是因为你现在还困在原型里,小药宗也束手无策,我才说让你多在清明留两日。”见小兔球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颜方毓又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想钻空子,我说两日就是两日,到时不管你能不能化形,都得给我去逍遥谷待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