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在下一刻,他便发不出声音,也移不开眼光了。 照片拍得很模糊匆忙,丁别寒刀刻斧凿的侧影算是能看清,被他压制在墙上的那人却只留下模糊的肩膀,与一只手。 一只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的手腕的的手。 那只纤细修长,却明显属于年轻男性,由于丁别寒的紧握悬在空中,手指无力地垂着,像是要抓住窗帘或帷幔、想要微弱地挣脱却不得。 夕阳落到那截手腕上,手腕被握着、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艳烈,衬得它纤细伶仃,极为白皙。手的主人和身体的另一边则被埋在了阴影中,却凭空增加了许多想象。 这富有张力的画面让易晚的室友都愣了一下“这冲突好白,不,这夕阳好美” “卧槽,这啥情况啊” “这是要搞不,打起来了,不过这人是谁啊” “这手真的绝了” “那红绳也绝了” “不过我记得有传言说丁别寒肾功能不太好吧,前天训练时他就又请假了,又训练到一半临时跑厕所,忍一会儿都忍不住的样子。” 话题迅速从丁别寒转移到丁别寒和手主人的关系上。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道背后的易晚已经将所有箱子都封了口。在关掉耳机后,易晚思考了一会儿,想了想,从最后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有人匿名说这下挖到丁别寒的黑料了,早就看他整天装逼不爽了,要发到外面去” “打起来打起来,不过那手到底是谁的卧槽” 正在津津乐道的其中一人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易晚吓了一跳。 老实说易晚在这方面像猫一样,走路从来没有声音。几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易晚是什么时候出去进门、路过自己。 “那个易晚啊。”那人挤出笑容来,又萌生了另一种好奇心,“对了,今天你经纪人来过这里,扔了几个纸箱子就走了,说你要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啊” 另一人也秉持着看热闹的想法。见易晚没有特殊的表情,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离开这家公司还有更好的,哈哈。” “就是,运气会好起来的。别把姜北的事放心上。以后有事找我们。等我们出道了,给你行个方便。” 他们表面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都是别的主意。作为许久未出道的练习生,他们总爱私下抱团说些小话,易晚从不参与,自然被他们孤立。 而且竞争对手总是走一个少一个好。除此之外,例如那个想要凭着前同期的身份抱姜北大腿的室友,这几天对易晚可谓是阴阳怪气。 然而尽管易晚大多数时候都在神游,却在神游时有种魔力他明明在神游,却会让人觉得他在认真倾听人说话。 而他开口时简单的“嗯”“啊”又总是恰到好处地囊括了世间的阴阳,宛若“反弹”神技。阴阳人室友每次没说出几句就会败下阵来。 甚至让他们怀疑易晚每次到底是在真神游还是在装无辜。 这次易晚却没有说“嗯”或“啊”,而是点点头道“嗯,是要换宿舍了。” “哦,换公司挺好的,哪家等等,换宿舍” 其中一人试探道“你要换到哪里去啊易晚。” “b区。”易晚说。 b区那可是预备出道团的宿舍区啊 几人都愣了一下。易晚又说“嗯离开前看到这个东西,之前在响水寺门口批发的,一块钱一根。今天临时带出去的,果然有好事发生了。” 他打开盒子,几人沉默地看着他的手中。 他的手中是一盒红绳。 一盒与照片中一模一样的,几十条装的,红绳。 “这一盒都送给你们,如果别人想要,你们也可以拿去送给他们。”易晚说。 几人 在易晚离开后,几个送行的室友在门口沉默地站成了一排,看着那辆接送人的小车。 他们没有互相对视,却不约而同地把那根据说一块钱一根的红绳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其中那个试图嘲讽易晚的室友戴得最快。 路过的人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像是在看一群喜庆的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