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对待,宋纪眉毛都没动一下,落在身侧的手不紧不慢地攀上姜白榆的脚腕,并沿着那截骨骼向上细细地摩挲起来。 “恨我吗,阿榆?”宋纪仰起头看着身上的人,唇畔印出一个格外鲜明的笑,偏偏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再次问起了这个话题。 “你看起来很在意。”姜白榆垂下眼,“明明做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此情此景下,这类问题的答案往往只能得到一个结果。 “我不恨你。” 将男人此刻的怔愣看在眼里,姜白榆难得舒展了眉眼,露出一个浅笑,“你敢对我做什么吗?” 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姜白榆语气平淡地继续,“你不敢,你连说都不敢说。” 姜白榆说着松了握在铁链上的手,伸手去握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那把刀大喇喇地摆在那里,简直像是某个人的有意为之。 他左手握着刀柄拿起来,将之举在眼前。 刀身将身下人的面容整齐地切割成两半。 宋纪的目光一错不错姜白榆的举动,眼见着那柄锋锐的刀柄举到面前,面色也依旧镇定,倘若没有看错,甚至还隐有期待。 “虽然之前就有所察觉,不过现在倒是让我更加确定——” “宋纪,你果然是个疯子。” 话音刚落,姜白榆就伸出右手用力握上刀刃,但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只顷刻间就横在了他的掌心和刀间,甚至因为包裹的力道过大,生生将自己的掌心握出一道血痕。 “姜白榆。”宋纪的眉眼间掺了些明显的怒意。 “你看。” 姜白榆轻叹一声,用了点力拨开宋纪的手掌,将那柄刀扔远了些,“你舍不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姜白榆偏了偏头,伸手取了几张纸按在宋纪渗血的掌心,又抬指点在宋纪胸口,低声说:“我知道你没骗我。” “你给出了真心。” “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话?” “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只爱宠而非一个爱人,那我实在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姜白榆垂着眼,借着碎发的遮挡,显出有些哀伤的模样。 像宋纪这样的人,无论是逃跑和过硬的反抗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想要从笼中脱困,就必须让笼子的主人自愿打开牢笼。 他要宋纪心甘情愿地放他走。 “放我走吧,哥哥。” 一滴清泪混合着不断向下蔓延的血迹,在男人领口处的布料杂乱地晕开。 分明是非常拙劣、一眼就能看透的手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