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魂和魔魇都分不清。” “住口!”席恩抱着头,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又哈哈一笑,“我不是魔魇,我就是席恩,我是替神清理人间的行刑官,谁也控制不了我!” “可是这具身体你又能维持多久呢?迟早整个身躯都会被吞噬干净,到那时你也会烟消云散。” “你们是污浊之所在!与其担心我,倒不如乖乖被我杀掉呢~恶魔的血液一定美味极了~”席恩大吼一声,长剑裹着一层腐臭之气四散开来。 阿撒兹勒一扬披风,漂浮到屋顶上,冷冷注视着他。 席恩一剑劈空,周身的腐臭之气愈浓烈。这气息唐叶倒是有几分熟悉——和那日在黑荆棘城遇见的魔魇之气一致。 一连几十记劈砍,他都没能伤到阿撒兹勒,大为恼火。 阿撒兹勒是真的动了怒气,索性不再和他绕圈子。深蓝色的光芒迅速汇聚在掌心,犹如一个小风暴,漆黑的闪电霹雳作响。掌心周围的空气迅速沸腾了起来,阿撒兹勒眼底一片暗沉,眉毛一扬,“既然你想替神灵清理这个世界,那我就送你先去见见他们吧!” 成千数万片漆黑的羽毛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将席恩笼罩了起来,刹那间就把他带走了! 阿撒兹勒眼眸一暗,很好。本来他还在猜测席恩一介人类如何会召唤深渊缝隙,如此看来,和乌鸦女巫脱不了干细。 唐叶惊魂未定,急的奔跑让体力失去大半,待一切尘埃落定,她支撑不住,终于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天地都是白色的,不染纤尘。 她赤着脚,轻轻踩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漫无边际游走。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声音,没有物体。 正百无聊赖之际,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了。 “艾尔莎~” 听起来有点像这个身体原来的名字:艾莎。 难道是叫她? 唐跟着声音的来源缓慢追去,雪白的世界里,只看到了一个树。 孤零零的树,枝叶都荒芜了,只剩下苍老的树干,一片灰褐色。 “艾尔莎——” 那声音再次响起。 竟然是从树里传出来的。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棵树,唐的心情莫名就安定了下来。犹豫、慌乱、恐惧、不安,这些情绪统统消失了个干净。 仿佛回到了母亲永痕温暖的怀抱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欢畅和逾越。她鬼使神差来到了大树跟前,跪伏了下来,双手搂抱着树身,如同搂抱着自己深爱已久的人。 “艾尔莎——” “你是谁——”唐在心中问道。 那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是老是幼。 只轻轻回荡着。 “回来吧,艾尔莎———” 声音如此温柔,似乎是在唤她回家。 一股奇异又莫名的悲伤充斥着心胸,唐眨了眨眼,恍然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树上已经没有任何一片叶子,正缓缓死去。 她拥抱着它,却仿佛听到了它的心跳。 微弱又缓慢,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根根藤蔓从枯老的树干上抽了出来,缓缓爬到了她身上。 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内心反而更加安定。 那些藤蔓将她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缠绕着她光洁的小腿和纤细的手臂,缠绕着她白玉似的脖颈和柔软的腰肢。 一道淡淡的半透明幻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墨绿色的长发长长垂落,一层又一层堆积在地面上,不知到底有多长。 地面的白色雾气散开,她才看到这些头似乎是覆盖了整个白色的世界。 这是一个面容苍白如雪的男子,双眼是孔雀翎的颜色,同样苍白的唇边,噙着一个似有似无、极其脆弱的微笑,仿佛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破碎满地。 心脏不受控制的疼痛着,如同活生生被撕裂。 男子伸出手,脸侧传来冰凉的触感。 “艾尔莎——” 有风吹过。 幻影又轻轻地消失了,如烟,似雾。 藤蔓越缠越紧,勒的她胸口都在疼。唐叶拼命挣扎,终于强迫自己醒了过来。只见阿撒兹勒的手正压在她胸口,把她抱得死死地,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 “小撒?”唐叶沙哑着开口。 “睡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当然,被你活生生憋醒了。” 直接坐了起来,阿撒兹勒还懒洋洋躺在羊毛毯里,漆黑的睡袍早已散开,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凌乱的黑色长发随意散在床榻之上,有一种奢靡诡异的美感。 他眯着一条眼缝懒懒看着她。 唐叶连忙打消了刚才对梦境的质疑,脸上带着笑,撑着胳膊低头俯视着他,“阿撒兹勒,昨晚在你对面的女人就是乌鸦女巫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