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了新年,临近上元佳节的日子。 这些时日,林若雪和母亲薛氏还有林若风,举家和安平侯他们一起,度过了自林父去世以来,最惬意舒适的一个新年。 两家的孩子定了亲,本也就是一家人,薛氏正式以女婿的眼光重新打量江小侯,发现他也早已褪去了少时顽劣,成长为身负家国的少年武将,心中对这个准女婿喜欢得紧。 一切的一切,都如身在幻梦一般地叫人感到美好,贪恋,喜悦。 寒夜里温度骤降,林若雪没留意染上了微微的风寒。她紧了紧肩上的缛红披风,鼻尖红红。 但她总不免想起那日,松柏香味的书案边,那是她平生第一次这样了解一个词句: 耳鬓厮磨。 小芸端了药碗在门口想要进来,却不知什么时候江淮已然站在了门边。 江淮朝她点头,她会意将药碗放到少年手上,掩门退出房去。 少年故意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绕到林若雪背后时,她还完全没留意。 还以为是小芸来送药,林若雪头也没抬,鼓囊着小脸朝手上的雪花吹气:“明明我都大好了,怎么又把药端来了。” 少女脸蛋冻得红红,那股药苦味儿钻进鼻腔,她立即嫌弃地撇过头,“拿走吧拿走吧,这药难闻得紧,每次吃了都苦得我要缓半个时辰!” 林若雪从小怕苦,每每染上风寒,都是只去一家铺子里抓药吃的,原因无他,那家的药甜。 但如今年关,人家早就休息了,她只能吃普通的涩得发苦的药,那味道,每每回想都叫她无比痛苦! “快端走。”林若雪面色颇为痛苦地掩住鼻子,“省的我一会儿还要倒掉!” 空气神奇地静了半晌。 “哦?”有人饶有兴致地疑道。 “怪不得久久不见好,原来都是偷偷倒掉了。” ……. 听到音色,林若雪一顿。 察觉到声音不对,她愣愣抬头,还没看清什么,两颊就倏地被人捏住。 脸上的肉被鼓囊囊地堆在一起,林若雪嘟着张雪白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却又含了丝心虚,像只小仓鼠。 单手把她捏成仓鼠的少年挑眉:“爷要是今天不来,这药又要被你倒掉了,嗯?” 林若雪:这人怎么总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但她自知理亏,尤其是这种脾气很差的小霸王面前,她可不敢造次。于是眼神忽闪忽闪地乱看,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