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中,王洛嘴角竟添一抹笑。 算他命不好摊上这么几个家伙。江淮林大林二,这一大家子,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 白帝城和大乾交界的群玉山脚下,有一处偏远但茂密的林场。 林场深处有一简陋搭起的木屋,终年住着几个伐木为生的汉子,他们一生无妻女不成家,就在林场靠着伐木做工过一辈子。而那木屋虽简陋却是这附近唯一能躲避饥寒的地方,有时也会收几个过路的旅人。 而近些天,这些汉子谈论的焦点,却很默契地都落在了不久前才安置于此的少年身上。 清晨一声鸡鸣,几个汉子很默契地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直到太阳爬上身露出半个脸,才纷纷不情愿地从臭烘烘的被窝里钻出来,拖沓着鞋嘴里骂骂咧咧地套上衣裤,端起地上的木桶哗啦一声将一夜的污秽泼出门外。 而无论这群人如何吵闹,靠墙最里处的少年都只沉默地呆在那里。他来时身上带着一身伤,穿着残破的战甲,似乎有眼疾,面上覆着层白色的纱布。 平日里要么在翻动他们一个字也看不懂的书,要么就静静地盘膝而坐,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搭理过一个人。 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瞧得李柱尤为不爽。 李柱是这一群人里最年轻力壮的一个,本就是凭蛮力讨生活的地方,他性子霸道长得又凶,谁也不敢招惹他,久而久之就成了林场的一霸,哪个新人来了不得毕恭毕敬叫几声大哥? 可今日是那少年来的第五日了,既没主动来投诚,也不搭理他们这帮人,只有晚娘来送饭送药的时候才淡淡道一声谢。提到晚娘,李柱望向那少年的目光更冷了,而那少年自始至终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床铺上,闭目养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呸!臭瞎子,装什么装呢!”终是没忍住,远远地就见李柱望着那少年低骂出声。 一旁穿衣穿裤的几个木工听见他骂,也都纷纷围了上来,一个笑道:“还看那新来的小子不爽呢,柱哥?” 另一个偷瞟了一眼那少年,恰好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像是一尊冷白的玉像。 那木工竟然恍惚了一晌,回过神又飞快地转过脸来和稀泥:“算了柱哥,瞧那小子身上的甲衣,怕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脑子不清楚呢,您就别同他一般见识了。” “拉倒吧徐六,谁不知道你有那见不得人的癖好,你分明就是见那小子生得好看存心偏袒!” “你放屁!” “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