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人。 江栩淮眼眸清澈似水,在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中,温柔地看向她。 滴滴的汽鸣声和喧杂的吵闹声,纷纷盖不住两道对视的目光,它们密密匝匝地漂浮在夏天傍晚的微风中。 树叶悬在枝桠上,湿漉的水汽荡着它发出沙沙细响,白昼遗留的点滴色彩,揉进橘红的光辉下。 “在说什么呢?”江栩淮看见她嘴唇忽张忽闭,仿若故意逗弄自己,他笑着问。 舒知意对着听筒笑意盈盈地反问:“你听不见?” “太远了,听不太清楚。” 舒知意嗯了一声。 她扬起唇角,拖着调子说:“我今天在福利院遇到一个听障小朋友,我让她教我两个手语。” “要不要猜猜看什么意思啊?”她眨眨眼。 漆色的眸光从马路对面瞥了过来,江栩淮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点头:“好。” 话语随着电话传过去有一秒的延后。 舒知意把手机贴近耳侧,肩窝稍稍夹住,她偏头伸出两只手掌。 满脸的娇俏,似是在撒娇。 “看好咯。” 手心贴近胸膛,再缓缓竖起大拇指,食指在耳侧绕了两个圈。 最后,食指点了点空气。 每个动作都很慢。 做手势的人在笑,看手势的人也在笑。 他们的世界排除了一切外界的喧嚣,只有他和她两人。 “看得懂吗?”舒知意问。 江栩淮微微低下头,喉咙溢出几许低笑。 他语速不急不缓地说:“我爱你。” 舒知意摇摇头,唇角藏着偷笑:“不对。” “是我想你。” 她晃悠悠地竖起一个手势:“这才是我爱你啊。” 红绿灯还剩下十几秒的时间。 江栩淮很轻地回她:“我也爱你。” 心际仿若被什么轻挠了一下,舒知意明明站在原地,却像是踩在了虚空之中。 有些话不执拗于何种语言,只要是你,我就能看得懂。 你的隐喻,我全然明了。 她眯起眼睛,转了两下眼珠。 在此时,红灯闪烁,变成可以通行的绿灯,舒知意也继而转了话锋。 “江老板,我再打个暗语,要不要试试看破解一下。” 舒知意慢慢朝他走近。 江栩淮也抬脚往前走。 擦肩而过的无数身影中。 只有他们二人坚定地走向对面,向着相爱的人。 “我要说咯。” 舒知意不及他回答,她摸摸鼻尖,低笑两声。 微风,行人,日落,恣意生长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