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魁梧大汉,足见箱内定是塞的满满,不知多少金子,多少翡玉玛瑙。 街旁府门大开,人人见之夺目,主人家得了消息,各个垂头叹气怎么自家女儿没这般好福气,那杨氏三小姐哪哪不行,却捡了个这般好的亲事,当真拼的是命。 杨灵籁正值午睡,却被院中的响动惊醒,因不喜她人陪睡,盈月并不在屋内,待她随意蹬着翘头鞋出来,偌大的翠竹园不过短短一刻,便已是人鬼不通,徒留一极细的缝隙足以让人横着出去。 她站在廊下被阳光和那大红刺的刺的根本无法睁眼,再等适应,却见面前已站了一穿深色裤褶服的老嬷嬷,半白的头发梳的盘顺,单看面相有些刻薄。 对方先是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通,散乱的长发,未穿好的鞋履,无人侍候, 又环顾了内室几眼,不见什么贵重物品,且窄生生的。 眼见人的嫌弃都要溢出来,杨灵籁眼中厉色一闪,漫不经心道。 “嬷嬷若是觉得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出门左拐可没人挡。” 凉凉的口气叫李嬷嬷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明明院中正是喜气的时候,这三姑娘的眼神却叫人觉得瘆得慌,红润的脸色反而像是血染的,总有点诡异。 “老奴是给三姑娘送聘礼来的,难不成姑娘要将这些东西一并赶出去?”李嬷嬷蹙着眉头,底气知足。 话说的不长,却开门见山,语气中的有恃无恐,透露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区区一个杨府三姑娘身份低微,无人教养,粗鄙不堪,她领的是王氏的命,这种好日子谁敢下她面子,便是这杨大夫人也得请她进来。 “呵~”杨灵籁就站在那,却视线逼人,唇角挽了个笑,凑在人的耳边,寒声吐出一个字,“那你就滚啊,带着你的这堆破烂东西一起滚出去。” 道完一句,便见人重新斜倚在沉木门框边,好似整暇地仿佛在看一场置身之外的笑话。 暖灿灿的光灼了她的半张脸,啼笑皆美,潋滟眸子里平等地倒映着这院中的一切,像是普度众生的神女,佛光照耀,任谁也不敢靠近,也愈发叫李嬷嬷分不清现实,刚才那口吐恶言之人,是谁? “不走?” 熟悉的嗓音终于叫李嬷嬷从混沌中回神,却依旧是怔了怔,她不敢,这是御赐的婚事,也是夫人赏脸给她的喜事,若是办砸了,梗着气抬出去,别说那些平民百姓如何说道,便见那街边一水的府邸主人都会嘲笑一句镇国公府沦落至今。 其实她心里也有一股声音在告诉她,这是杨三娘故意使的招数,只要她真的做出些动作,也不见得对方能忍得住,毕竟这高枝是杨家攀的,理应也是杨家低人一等。 良久,她做出了抉择,却是之前面上那些倨傲消失的一干二净,满面的笑容,热情惊喜极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老奴不懂。” 又往身后殷勤地指了指身后那些成堆打着大红色结的红箱,语气谄媚极了。 “今日老奴是奉了夫人命,亲自来为姑娘您送聘礼,夫人还怕您拿不住,叫老奴务必亲自送到您的手上。” 杨灵籁哼笑一声,又叫李嬷嬷心中一抖,赶忙又是一笑。 “姑娘恐是不知,这其中除是夫人添的,更有九公子亲从私库中拿的好东西。” 这话确实叫杨灵籁起了些心思,似笑非笑。 “哦?” “看来嬷嬷定是知道他放了什么?” 李嬷嬷却是卡了壳,当时那小侍卫说是要添东西,她也就没管,索性已经核实几遍就连着一并抬来了,这箱子这么多怎么还分的清。 “这……老奴还真是不知,九公子向来奇异巧思多,或许是想姑娘您亲自清理时寻得。” 也是苦了这老妇人给自己寻个台阶下,竟还搬出吕献之这尊大佛来。 “行了。”杨灵籁终于大发慈悲,“你走吧,至于夫人的好意,替我谢过。” 待李嬷嬷含着一口气脚步慌乱的离开这杨府,走在回府的街上才清楚意识到什么,自己被一个小庶女拿了乔,是她混到如今都匪夷所思之事。 再说盈月从旁处回来,却见得满院无处落脚,正巧碰上往外的走李嬷嬷,再见廊下出门的姑娘,整个人也顾不得遐想,赶忙横着身子穿过这些红箱子,分明到了却不敢站近,只轻声试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