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了几分慌张,就像是一张白纸上多了丁点不同的底色。 她扫了扫自己的姿势,又看了看对方牢牢保住自己胸膛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愿意?” 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抱胸的姿势越发紧张了。 杨灵籁正色,“说好了,我不是惦记你的美色,是那嬷嬷催命似的。” 随即又添了几分不耐,“况且我也问了,是你不说反而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下次不喜欢就张嘴 ,没人能当你肚子里的蛔虫。” 或许是嫌弃的意味太过刺挠,吕献之难得皱了皱眉,不适应的往里凑了凑,已经要贴到墙跟上。 杨灵籁不屑的抽了抽嘴角,到底谁才是良家妇女,大着动作转头便朝着外侧睡了起来。 这一夜,吕献止不知多少次偷偷去看身旁熟睡的人,眼神里带着些许琢磨,心中不断重复着“杨灵籁”这个名字。 灵籁,喻指风,放在她这,时而是濛濛细雨,时而又是淅沥小雨,最多却是狂风暴雨。 只可惜,这国公府内吃人的妖怪多,会躲妖怪的人却少。 她变,也只会是迟早的事…… 除了吕献之,这一夜难以安睡的还有被侍女强拉出去的曲漱玉,她早早便被王氏敲打这大喜之日宅中纷乱该是莫要出才好,其实便是不想叫她生事。 她早年丧父丧母,投奔了姨母王氏,也做了这镇国公府的表小姐,比之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终究还是要强上些许,只是寄人篱下,哪有不忐忑难安的。 曲漱玉更是杞人忧天的佼佼者。 王氏怜她孤苦无依,也算时常牵挂着,其实也曾提过给她找护好人家,只是这一颗心很早便丢给了表哥,自此从未变过。 从始至终这九娘子的位置就没有留给她过,从前她还能勉强安慰自己,若是表哥娶妻之后,自己也便寻个好人家嫁了,可偏偏怎么就是一个小官庶女。 比之杨氏三娘,她自认分毫不差,甚至略胜一筹。 为何就不能是她,为何老天爷便要斩了她这最后的慰藉。 琳琅院与项脊轩隔了不知多少路,她却好像隐隐约约瞧见了那挂在檐下的红灯笼,是那么刺目,那么灼人。 常侍奉一旁的婢女取了凉茶来,“姑娘,喝了这茶,您该睡了。” 曲漱玉垂了垂眼睫回头幽幽问道,“翠釉,你说,这世间男子这般多,为何唯九表哥叫人见之难忘。” 翠釉倒了盏凉茶递去,满眼心疼,“九公子秉性良善,又进取,上京城不知多少人欢喜,可如今既成了婚,姑娘便也放下吧。” 曲漱玉端了茶,像往常般小口小口的喝着,却少了个中滋味,言语中带的荒凉叫人心惊。 “若是放不下,是否也真该像杨三娘说的那般,去削了发做姑子。” 翠釉不知为何姑娘会有这般想法,惊呼出声,“姑娘莫要一时想不开,九娘子出身卑微,所读书定也是甚少,这才会胡言乱语,您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日后便是要嫁也是正头夫人的,这以后的时日还长着呢,未必您就再寻不得欢喜之人。” 可曲漱玉摇了摇头,却不想再说了。 第19章 晨书 翌日寅时 项脊轩外已陆续掌起了灯笼,近窗的花树枝叶扶疏,透过雕花门窗折射在正堂素白的地板上,风影具动,簌簌作响。 或许是昨日难得睡得太晚,吕献之还未醒过神来。 “咚咚咚……”微弱的敲门声无足轻重,可断断续续的惹人心烦。 从茫然的梦境中脱离出来,杨灵籁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屠襄在外面已不知愁了多久,他算吕献之的贴身侍卫,却负责日常起居,只因王氏担心院中侍女不安分会扰了读书的兴致,沉溺美色、耽于学业之人不少,自然是不敢叫这项脊轩也有样学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