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杨灵籁,目色复杂,看了眼别氏,回头说起,声音艰涩。 “母亲确是在当年那场事后患得此病,也确是杨三娘子所说病症,心病,无所医,几乎所有医师束手无策。” “当年,苟氏以邀请做客为名,将作为外甥女的母亲请到家中,实则…是想将我母亲诓骗作我二叔的新妇,母亲察觉不对,却已无力回天,阴差阳错,不知何处出了问题,竟是与父亲有了纠葛。” 夫人们哗然,咸阳侯的二弟,不是个傻子吗,虽是嫡子,却自幼痴傻,咸阳候成婚后也未曾与这傻二弟分家,前老侯爷也为这痴傻嫡子留了不少银财傍身。 苟氏图谋傻小叔子的银钱,搭上自己的亲外甥女,结果送出了自己的相公?! “外祖母得知消息,气急攻心而死,母亲备受打击,患了此病,父亲他知晓真相后,与苟氏决裂,书信与苟家商议,明面上就说苟氏已死,其实是偷偷送回了苟家,只是没多久她就暴病而忙。” 众夫人再叹:苟氏,是自己把自己气死的吧! “此后,父亲他愧对母亲,便去别家亲自求娶母亲为继室,月余后,诊出有孕。” 说完,陈繁别过了脸,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杨灵籁只好再次接过,“别夫人病症应是极其严重,医士或许是说别夫人需静心修养,亦或者是别夫人自己不接受自己有病的事实,外加本性柔弱,若是旁人知晓侯夫人乃是一患病之人,袭来的流言蜚语怕是会击垮本就脾性孱弱的别夫人,咸阳候爷便想借此让世人猜疑先隐瞒此病,又可借机让别夫人日后即便不多言语也可以撑起门面。侯爷是想夫人还能走出侯府,而非做一个旁人惧怕嘲讽、自己也无法接受的患病之人。” 原本一动不动,仿佛置身事外的别氏,仅仅只是眨了一下眼,整张脸已然湿透。 “侯爷…他待我极好,只是我没用。” “母亲何至于这般说,父亲与儿子这般多年来,虽处处为母亲考量,可却也造就今日局面,其实很早之前就已错了。” 陈繁面目通红,说话也不见从前平稳。 “在外来看,母亲因此成了一个毒妇、妒妇,十恶不赦,人人避之不及,每年仅有的一次光明正大的出府,也要千般叮咛,万般为难让母亲去背那些词句,唯恐让旁人看出一丝一毫,可母亲本就是不爱张扬之人,也不爱出府,每次都是折磨罢了。” “若按母亲自暴自弃的话来说,我与父亲或许本就不该与母亲相遇,万般皆痛,皆是苦!” 第45章 不认人 陈繁的话像是一根尖刺戳穿了别氏的防御, 那股强撑着的气势终于褪地一干二净,眉眼里哪还见得丝毫强势,勉强用袖子遮住脸, 抽抽噎噎的哭出声来。 甚至哭着哭着, 还吸了吸鼻涕,声音里的委屈都要化成水滴出来。 “繁儿,我想回去, 不想……再待在这了。” 陈繁沉声应了好, 他站起身,去瞧曹氏, 却也不露声色地将别氏放在身后护地严严实实。 “长平侯夫人,这本是咸阳侯府的家事, 却不得不在长公主的宴席上揭穿,虽是形势所逼,可也实实在在给长公主的生辰宴添了麻烦, 此事需得两府再议,想必曹夫人与我该是一般想法。” 气焰上头的曹氏已经在张氏的劝诫下静下心来, 只是目光阴沉, 语气带着刻薄。 “原来, 陈世子也会说人话,本夫人敬畏长公主,自然是要、回、府、再、议。” “曹夫人,不用如此勉强, 我知你是当此是狡辩, 也不怕你去查, 当年苟氏被送回苟家,这些年来我父亲与苟家达成的共识, 只要稍加查探便会水落石出。” “不管你是否还想闹到陛下那,我母亲之事已然公之于众,咸阳侯府不怕质疑,无论长平侯府想如何商议,我与父亲都恭谨相陪,待那时,该赔罪之处,无人会躲,但想必曹夫人也知晓自己并非全无过错,希望到时,也要叫长平侯一同备好与我母亲的赔礼!”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不管曹氏心情如何,陈繁已然与长公主告罪,扶着别氏先行离开。 被揍了一顿,本是完胜之局,却被掀了顶,如今,还要叫她这番模样去谢罪,陈繁这对贱人母子怎不一同去死。 面色扭曲下,不小心扯到伤口,曹氏又开始龇牙咧嘴,模样十分滑稽,贵夫人的气质丢地一干二净。 杨灵籁倒是额外得了陈繁一个眼神,其中多是感激,剩余的便是有些微妙的东西,像是乞求。 求什么,求她不要跟杨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