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稍后带着人一同前去,不会晚,若是你觉着本夫人说的话不可信, 自也可在这随便等着。” 说是如此, 可话赶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奉先只是略微扫了二人一眼, 在杨灵籁身上稍作停留后,又离开, 并未不打算多管,语气中规中矩。 “奴婢不敢,二夫人只管惦记着老祖宗, 奴婢自是先行告退。” 见人出了项脊轩远远的,王氏再去看杨灵籁, 眉毛高高扬起, 眼底泛地全是怒火。 “倒是个会耍心思的, 老夫人她许久不管事,今日你能叫奉先都来,怕也是说了我这婆母什么不中听的话吧,为人子女, 为人儿媳, 为人娘子, 你可真是处处犯忌。” 语调里冷嘲热讽,杨灵籁瞧见对方放在身侧的手, 手指掐进手心内,皮肤紧绷,是强忍着气,若非如此,怕那没打中的一巴掌是要又落下来了。 “国公府已然都不够你翻天,容不下这等不安分之人,你明日便回杨府去思过,也让徐氏好好教教你,如何孝敬长辈!” “至于何时回来,我何时让人去接,便是何时准许,你,若敢擅自违抗,那就永远都不要再踏进国公府的门。” 王氏说完这一句,以为能让杨三娘惧怕,毕竟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不怕休弃之女子,她想叫徐氏那嫡母好好责难,省自己一分力气,也是想让这讨人嫌的东西滚出府,她也好收拾收拾这项脊轩内开始不听话的老人。 可谁知算错了,杨灵籁依旧站在那,既不笑,也不哭,没有退缩求饶,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紧迫,仿佛她只是闲散的问了句何时用膳。 王氏的眉心紧紧拧起,不解以及愈发气恼,“说话!” 杨灵籁动了动嘴唇,“母亲想叫三娘说什么?” “母亲恕三娘直言,您今日黑白不分便要掌掴您的儿媳,已然非一平常婆母所为,三娘当您生了病,不予计较,也希望您能同样约束自己的行为,维持您的世家大妇的体面,在外人前也都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病?”王氏笑了,“你说我病了?” “好好一张嘴,捏造谎话、诓骗人的手段倒是手到擒来。” 杨灵籁偏过头,不愿搭理。 “你以为今日让老太太插手,便无人管的了你,这是国公府,不是随意叫人撒泼的地方,你那点三两讨好人的功夫不过也是杯水车薪,自不量力!” “那母亲不如便就与我一同去祖母那争辩一番,也看一看咱们这一对冤家婆媳,到底是对谁错!” 她回头,满眼不信,故意激人。 “杨氏,你!” 王静姝心头猛然涌上一股打心底的无可奈何,这个杨三娘,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戒尺,骂言,遣送放在她身上都如此无用,到底何法才能叫人老实地做个鹌鹑,也像一般儿妇一般,打心里的跪伏于她。 “好好好,今日荣褐堂,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要如何与老夫人解释!” “杨府,你也非回不可!” 待王氏怒气冲冲地离开,微小的咳嗽声叫杨灵籁不由得转身,正是穿着淡薄白衣,扶着门框病体惆怅的吕献之。 也不过一夜的功夫,他就真病了。 至于奉先,还真不是王氏所想的那般,她本意是想借老太太的口让王氏准许吕献之暂缓课业,谁知反而是这一顿阴差阳错叫她找对了人。 若非如此,今日她还真不一定能耐住回敬给人一巴掌,那时可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她晃了晃头,不再去想,见人唇色凉白,身体有些抖,连忙将他推了进去,不满道。 “是不知自己病了,还跑来与门外吹风,脑壳里能不能长点有用的东西,净瞎添麻烦。” 吕献之又握拳捂嘴咳了几声,尽量站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鼻音极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