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染真诚。 “国公府门楣显贵,簪缨世家,有祖父这等前朝军辅大臣,有父亲您这等朝中文臣大员,文武两行,几乎做到极致,可教养子女之事,三娘觉得,并非一味前行,就可谓完美无缺。” “纵使人成也,可情却废也。” 这些从未有人与他言之的话,实在新奇,吕文徵不免面色一愣。 杨灵籁见他有些许回应,渐渐升起些期冀,许是能听进一二呢。 “父亲容儿媳妄言一句,郎君求学一事,需得徐徐图之,儿媳未尝不是与父亲母亲一般,盼着郎君能入仕途,做高官,振兴公府,可更懂郎君也与儿媳一般,需得间或休憩,需得放松心境,需得善人引领。” “不如再给郎君些时日,未来怎不会一鸣惊人?” 吕文徵听到如今,也算明白了,这个儿媳究竟要说什么,简直是处处暗指他逼着吕献之求学上进乃是错事。 他看了一眼吕献之,只问一句。 “你与她说的,还是她与你说的?” 原本还目露希望的杨灵籁,心凉了半截。 “我与她说的。”吕献之直视回答,毫不犹豫,“这些不算新奇,我未曾说过,但做过,你所坚持的道理,母亲所维护的名声,我不认同,也不愿去认同。” “献之,你在说什么胡话?”王氏急了,几乎是挣扎地揪住他的两袖,逼着他承认,“你说,你十年寒窗苦读、力学不倦,是为了上进进取,是为了我们的期冀,是为了国公府的荣耀,是为了一朝天子为臣,匡扶社稷!” 可吕献之就像是一块木头,不为所动。 “你说啊,你说啊!” 眼见着王氏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可人还是一声不吭,杨灵籁冲上去推开了王氏。 “你疯了,是要掐死你亲儿子吗?” “儿子?”王氏指着吕献之,呵呵笑,“他不是我儿子,他不是。” “我的儿子献之,是两榜进士,是世人榜样,天之骄子,不是只会玩乐的废物!” 杨灵籁担地去看吕献之的模样,却发现那双眼神里几乎盛满了麻木,既不哭也不笑,既不怨也不恨。 她轻手拽了拽人的袖子,他垂头看她,眼里都是血丝,骇人至极。 “吕献之,别听她的,才不是!” 听到她的声音,王氏像是被打了鸡血,直直冲上来,指着她打骂。 “杨三娘,你是丧门星,是天杀的恶毒心肠,你毁了一个人,毁了国公府,毁了我的儿子。” 她锤着,打着,甚至要扇巴掌,可这些一一全落在了吕献之的身上。 王氏无论要做什么,吕献之看也不看便挡,什么都抗,眼神甚至都不眨,仿佛不知道疼,不知道害怕。 缩在卧榻里的曲漱玉见着这一幕幕,早已被吓地面色苍白,她颤抖着站起身,想拉开他们,却被王氏一巴掌扇倒在地,捂着侧脸,啪啪掉泪。 “姑母,您别打了,别打了。” “王名姝,够了!” 被被吼了一声的王氏,红着眼看着向吕文徵,又注意到倒地的曲漱玉,以及红肿的手掌,呆愣地不知所措。 见一群人终于分开,吕文徵走到这个儿子跟前,寒声问。 “你是打死都不会做我给你安排的官,是吗?” “是。” “你是打死也不会与国公府站在一处,打死也要与氏族作对,是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