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与夏油杰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间教室。 除了五条晓,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 年轻的六眼站在课桌之后,腰后靠着课桌,双手抱肘,带着墨镜的那张脸上令人看不清楚神色。 五条晓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还有谁没有走,但是因为对方是他从小都在一起的哥哥,所以他感到很安心。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自身的调节有了效果,只要不刻意去回忆,他便可以维持以往与兄长在一起的状态。此刻,五条晓只觉得内心一片熏熏然的安然,像是有漂亮的彩色气泡慢慢地从平静的水面上飘起来。 意识仿佛在往黑暗深处坠落而去,在将睡未睡的时刻,他听到了教室里的另一个人开了口。 “既然已经清楚地说过了要分开,为什么现在又追了过来?”对方的声音不像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那样轻佻,反而带着某种异样的平静。 心脏在这一刻紧缩了一下,水面上泛起了涟漪,原本正在空中的气泡被戳破了。 那种熏熏然的平静散去,五条晓清醒了过来。 他慢慢坐起身来,才发觉自己的兄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少年正反坐在前座的椅子上,墨镜被他推到了额头上,仅仅只是用那双独一无二的六眼注视着他。 “理论上,老头子会给你安排京都校才对。既然当时说想与我分开,为什么又执意要过来?”五条悟继续问道。他的态度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但是这样的问题却是必然要提出的东西。 他从来不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追根究底,但眼前的事显然是例外。 “因为,哥哥在这里。”五条晓垂下眼睛,望着面前课桌上被往届的学生使用而残留的刻痕,“没有与哥哥在一起的话,我会感觉到难以呼吸。”他的确总会拥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却并不理解自己无法呼吸的原因。 五条晓的心脏并没有痛觉,因此,他察觉不到自己在感到悲伤的时刻该有的痛苦,只以为自己生病了。 然而,即使用这样的问题去问自己的医生,对方在反复思考之后,却说,这并不是生病,只是不习惯与自己最亲近的半身分离。 “兄长的确是与我不同世界的人。”五条晓继续说道。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的眉头跳了跳。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出口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等待着自己的弟弟后续的话语。 “如果把这个世界大家的术师才能用金字塔来量化,那么哥哥就是站在最顶部尖端的那个人,而我则是在人数最多的最下层。”五条晓说道。他说的只是客观的事实,语气里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表现得低落,“哥哥使用的术式所爆发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