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就在快要出去时,陆离雨却突然发难,手中的弯刀直冲松绥而去。 松绥登时大怒,“你们这些修仙者果然都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整个人突然消散成了无数光点,周围原本只是碎裂的幻境开始疯狂凝聚压缩,很快江顾几人被数不清的独立幻境隔开,失去了联系。 江顾看着面前扭曲蠕动的黑影和模糊的景色,果断出剑。 那些黑影却根本杀不死却又无处不在,仿佛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字一句阴沉尖锐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想不想飞升?” “江顾,你为什么要选择无情道?” “你在气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将卫风当成渡劫的工具,现在却真将人当成了徒弟?” “你能杀得了他吗?” “你杀不了他,你心软了。” “卫风跟赤雪不一样,你知道的。” “你飞升不了,江顾。” 江顾收了剑,垂眸定神,并不理会这些话语,眼前却浮现了一面水镜,里面是卫风在拼命地对抗那些扭曲的黑影,神情狠戾又癫狂,江顾听不见水镜里面的声音,但是看卫风的动作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你不想去救他吗?” “你们不是道侣吗?” “你的小道侣现在很危险,心疼对不对?心疼那就快去救他吧。” 水镜里的卫风被那些黑影缠住了手脚,撕破了衣裳,浑身遍体鳞伤,他疯狂地挣扎嘶吼却无济于事,直到一个黑影幻化成了江顾的模样,俯身捧住了他的脸,揽住了他的腰,作势吻了上去。 面前的水镜却忽然消散。 那道声音带着戏谑和幸灾乐祸,“虽然是些幻象,但也能让你的小道侣好好享受——你甘心让别人碰他么?” 江顾却没有任何反应。 “江顾,你为什么不出剑!”半空中出现了松绥狰狞愤怒的脸。 江顾平静地同他对视,“整个松绥楼都是你的本体,任何灵力攻击都会让你变得更强。” 松绥一噎,狞笑道:“你果然很聪明,可惜聪明又如何,你不动手,便永远走不出这里!” “谁说不能?”江顾收了赤雪剑,将心中所有杂念和欲望都悉数压制,闭上眼睛往前走了数十步,周围的黑影和叫嚣声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纯澈无比的空间。 潇潇竹林下,一名青衫男子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小几上摆着个残缺的棋局,他眉眼同之前的松绥一模一样,神情和气质却截然不同,他见江顾进来,并未露出丝毫惊讶,淡淡一笑,“江顾公子,请。” 江顾看了一眼他对面的蒲团,跪坐了下来。 松绥拢着袖子,安静地望着面前的残局,“能进到这里的江家人寥寥无几,我以为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很显然,之前的松绥依旧是幻象,他们仍处在幻境之中,而现在才是松绥真正的样子。 被困在神器之中万年之久,身上却依旧没有丝毫戾气与不甘,元神平静纯澈,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是江顾见过得最干净温和的神魂。 “之前那是你的前辈想象中我的样子。”松绥笑道:“被困了一万年,总该心有不甘的。” “你难道甘心?”江顾记仇,眉梢微挑,“灵境公主就在外面,你可以出去见她一面。” 松绥笑道:“灵境已经陨落,见与不见也无甚区别,而且我与她的故事比他们想象出来的要简单得多,不过是求而不得。” 江顾道:“若真是如此,外面的幻境又为何全都碎裂?” “这便要问一问你的那位小道侣了。”松绥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