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原本的神鸢鲛还能勉强被江顾抱在怀中,现在却变成了庞然大物,他被关在这铁笼中有些狭窄,折断的鲛尾和翅膀挤压在一处,局促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方才在高台上他像认出了江顾,现在又变得不确定起来,警惕地往后缩到了笼子边,但他体型太大,也没能退后多少。 之前离得远没能看清,现在离近了之后江顾才看清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线潦草地缝合在一起,许多已经长进了皮肉里,最新的伤是在肩膀,像是被软剑捅穿勾缠,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头,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 江顾垂下眼睛不再看,用钥匙打开了笼子,声音冷淡又干涩,“出来。” 笼子里的怪物警惕又迟疑地盯着他,耸了耸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闻了几下,才慢吞吞地从笼子里往外爬。 他低垂着头,江顾猝不及防便看见了穿过他肩胛骨的铁索,已经……长进了肉里。 江顾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准备拔剑,但是下一瞬那怪物忽然暴起朝他扑了上来,江顾甚至没能看清楚他的动作,整个人就被浓重的血味和腥气包围,巨大的铁笼连着怪物肩胛和羊角上的铁索,轰然砸在了那怪物的背上,却没让它动弹分毫。 江顾被那怪物重重压在了身下,冰凉漆黑的鬼纹疯狂蠕动,争先恐后钻进了他的衣襟和宽袖,从脚踝一路缠到腿根,从手腕一直缠到了脖颈,腥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江顾一阵窒息。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顾后悔砸了十万极品灵石买回这么个东西。 “滚下去。”他咬牙,极力克制声音里的嫌弃。 那面目狰狞的怪物愣了一下,歪着脑袋疑惑地盯着他,又凑近了一些,用力地嗅闻他颈间的气息。 江顾忍无可忍,掌心积蓄灵力想将人推开,但长大的怪物死沉,身上又全都是伤,他摸到那黏腻的血只是瞬间的愣神,便被扣住手腕连着胳膊压在了头顶。 “卫风。”江顾沉着脸警告。 那怪物用湿漉漉的鼻尖使劲蹭了他的脸颊一下,细长猩红的舌头带着绿色的黏液,舔在了他的眼皮上。 灼痛感瞬间让江顾眼前一黑。 他耐心耗尽,手腕一翻挣开了卫风的束缚,屈膝往上一顶,整个人便用巧劲翻到了卫风后背,他踹开那沉甸甸的铁笼,在卫风嘶吼着转身时眼疾手斩断了束缚他的那些铁索,手中的离火绳从血肉中钻出,重新缠绕在了卫风的颈间,离火绳的另一端被他缠在掌心狠狠一扽,断了鲛尾的怪物便重心不稳重重摔在了地上。 赤雪剑擦着怪物的脖子深深没入了地板中。 而刚才江顾带着怒意,剑气没收住,卫风的颈间已然见了血。 他烦躁地将身上黏腻的鬼纹扯开,抬手去拿赤雪剑,趴在地上的怪物下意识地抱住了头,瑟缩成了一大团,翅膀上黯淡的羽毛在微微颤抖。 “……”江顾收回了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拿出灵境,将卫风收了进去,匆匆离开了拍卖场。 江向云等人暂时落脚的点是个独立的院落,夜色已深,江顾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江向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如何?”江向云问。 “拿到了。”江顾说。 江向云有些诧异地挑眉,“没想到他竟然真活下来了,灵石可够?我看你前两天一直去拍卖场销毁点晃悠,还以为你会去劫人。” “我同你进阴阳楼。”江顾侧身,示意他该滚蛋了。 江向云啧了两声,“七弟啊,我就喜欢你这干脆利落的劲,剩下的灵石也不必还了。” “……”江顾沉默。 “嘶,”江向云有些肉疼的望着他,“你该不会全花了吧?” 江顾面无表情,“慢走不送。” 江向云边走边摇头,“七弟,大哥觉得你喜欢养这些小畜生的毛病得改改了,不然早晚会在这上面栽——” 砰。 门在他身上无情地关m.XIAPe.cOm